难怪那天我在别墅桌上发现的一个塑料袋里全是花生huáng豆,我颇为酸楚的扒在门边看了一会儿,趿拉着拖鞋,脚底冷的发僵。
林朔活动了一下手腕,抬起头,见我正看着他,茫然又错愕,筷子也掉在地上。
我走到他身边,从地上捡起筷子,双手捧到他面前,眼巴巴看着他,林朔拿过筷子,继续低头夹花生,轻声和我解释,“我对百忧解敏感,所以药物依赖性也比较qiáng,戒断反应就会严重些。”
我摸了摸他额头,一脑门的汗,任我有天大的本事,这种时候也帮不了他,这世上就是有些事无比艰难,让人无可奈何,却必须自己面对。
林朔就正在面对,他的心理压力,他的职业生涯,还有闯到他身边的我。
我问他那不吃药不会有问题吗,林朔终于又成功了一颗,他松了口气说有问题就继续吃,无论如何他不想放弃手术刀。
林朔清凌凌的目光里是前所未有的决心,他说我不想放弃。
我陪着他捡了半宿的花生,在心里默念,我也不想放弃。
他的戒断反应的确严重,就那么百来颗花生他捡了两个小时,还和我说其实现在好多了,起初半个晚上不知道能捡几颗。
花生捡完,我们两都熬夜熬饿了,半夜不好叫外卖,我去厨房找吃的只翻出两包方便面,很不满的说这么没营养,下次不许吃了,林朔把我推到一边说明明挺好吃的,然后一人泡了一碗,我们两头对头坐在一起吃得gāngān净净。
林朔捧着下巴看我喝汤,“不是说没营养么。”
我说:“那也比饿死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