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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间眼中,一人平湖静月,一人惊涛蔽天。

秦轩文紧抿着唇,瞳孔狠压,竭力控制着情绪。

可他周正西装里的身躯硬邦邦地绷着,肌肉间的纹路浸满汗水,青筋鼓胀,四肢被沸腾的血液冲击得近乎僵硬。

秦却抱着他的腿,蹭了半天未得到爱抚,小声问:“爸爸,你怎么了?”

他吸进一口躁动的空气,那些滚滚退去的cháo这才涌了回来。

人声鼎沸,你推我挤。

可他的双眼仍旧停驻在前方,几乎一瞬不瞬地望着柏先生。

两年的想念织出了一张密实的网,他被束缚在那张网上,不得动弹。

柏云孤款步上前,从容一如往常。

“您怎么……”秦轩文喉结滚动数次,才将话说完整,“您怎么来了?”

您是来看我的吗?

您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沾着血混着泪的话抵在嘴边,于唇齿间挣扎,却最终如当年品尝过的“年方二十”一般囫囵咽下。

二十五岁,明氏举足轻重的人物,再也不是二十岁时动不动就红眼、掉泪的长不大男孩。

激烈的情绪比高纯度的苦艾酒还涩,他堪堪伫立,在大庭广众之下,维持着成年人应有的体面。

“有事需要小单帮忙。”柏云孤年过三十,腾腾杀气倏然收敛,目光愈发沉肃,直鼻深目薄唇,每一道线条都被岁月打磨得更加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