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来闹去,怎么把这茬事忘了?
再说那贺老爷子,走出去老远,也回了头,瞧着他俩的背影,yīn森森地笑:“老六就不是个会疼人的。”
贺四爷跟着回头,见贺作舟急匆匆地向前走,而身后的方伊池追得艰难,几乎是拎着衣摆在小跑了。
“走吧。”贺老爷子收回了视线,“门不当户不对,有的他们受的。”
贺四爷又看了会儿,却见贺作舟走到月牙门前停下脚步,安静地等方伊池追上来,再把他往怀里一搂,直接抱着走了。
看来贺作舟会不会疼人,只有被疼的人知道。
抱着方伊池回北厢房的贺作舟,一路皱眉回忆严医生先前说过的话,摸不准贺老爷子是真的抽了大烟,还是掺和了烟土走私的生意,心下沉重,等到了地儿,一时顾不上小凤凰,先把万福、万禄喊去了书房。
方伊池知道六爷肩上的担子重,没跟过去,而是坐在屋里,把壁炉里的柴火点上,再绕到屏风后换了身搁家里穿的衣服。
瑞福祥的衣服做得jīng致又保暖,看起来轻薄的料子,内衬都是狐狸毛。方伊池穿着件墨绿色的短袄,又白又细的手腕像插在瓷瓶里的嫩藕,从瓶口露出小半截。
他暖洋洋地倚在沙发上,随手翻看桌上的报纸。
近些年来北平周围太平了些,估摸着是六爷先前出去那几年,战绩震慑了周边想要闹事的匪徒,于是报纸上多了不少花边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