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喝完?”方伊池将枣花苏从怀里掏出来,“良药苦口,王医生费力配的药,不许làng费。”
方伊静从被子底下探出头,有气无力地笑:“王医生好些日子没来了。”
“你病快好了,他来gān什么?”方伊池嘴上说得轻巧,怕方伊静自己先放弃希望,实际上心里沉重得很。
他把那串糖葫芦递过去:“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我都多大了……”方伊静接过,咬了一颗,龇着牙喊酸。
“酸?”方伊池明明看她咬了一大口糖霜,压根儿不信,“别跟我贫,老实把药喝了。”
有了糖葫芦,方伊静终于喝完了药。方伊池这会儿早就换下了旗袍,穿一件靛蓝色的小褂,端着碗往院前跑,准备蒸几个窝窝头当晚饭。
正忙着呢,院前有人敲门。
“谁啊?”他这破院子除了讨债的,基本上没人来。
“是我。”
“王先生?”方伊池愣了愣,放下盛面的碗,擦着手过去开门。
饭店的客人只在饭店里是客人,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规矩,出了平安饭店的门,只要不是看对眼儿的,那么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谁也甭搭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