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溪最后点了什么他也没注意,直到服务员离开之后,他才骂了一句脏话。
“我不知道。”他低声说,“他之前的心理咨询师,我有查过,并没有采用什么过激手段。”
严溪嘲弄地笑了笑:“当然不是那时候的事,大概更早一些,你应该没查到吧?”
庄延摇了摇头:“我没查太深。”
“那是最早,谢宁向父母出柜的时候吧。”严溪说,“那年的暑假,他被送到了教管所……或者夏令营?具体怎么称呼我也不记得了,总之是你能想象到的,惩戒看管不听话的孩子,治疗网瘾或者其他什么毛病……当然,他们也号称能治疗同性恋。”
庄延面色发寒,好半天才忍住没让自己骂出声来。
严溪接着说:“那里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待的地方,就是没病也能折腾出病来……从那时候起,谢宁的性格就全变了。”
“你知道谢宁被送去待了多久吗?”
庄延摇头。
严溪说:“三个月……整整一百多天。”
顿了顿,他又问:“你知道谢宁是怎么出来的吗?”
这次没等庄延回应,他就自己回答道:“是因为一次意外。”
也许有些事憋在心里太久,一旦开了个口子,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不用别人问,他就能滔滔不绝地全说个遍。
“和谢宁一起接受治疗的,还有另一个人,也是同性恋……”
“他在有一天,也许是被电击之后,大概是jīng神崩溃了,总之没承受住,从走廊的窗户跳了出去。”
“是四楼,人当场就没了,说是自杀。”
“因为闹出了人命,教管所才引起当地的重视,被取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