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沉默两秒,点了点头。

谢宁的外公外婆葬在城外的长乐陵园里,两位老人家生前都是教授,为人师表,每到清明都有不少学生来陵园祭拜。

夏皖是他们的小女儿,备受宠爱。

许是心情不好,这一路她一反常态地沉默寡言,没提那画画的小姑娘,也没再和他说话。

谢宁却松了口气,心里竟然还生出几分庆幸。

这才是他熟悉的,和夏皖的相处模式。

长乐陵园依山傍水,据说建造前请无数大师测过,风水极佳,价位在当地也是最高的那一档,普通人攒一辈子的钱都不一定买得起长乐陵园的一块墓地。

今天停了雪,但风还是不小,打在陵园道路的树木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要是大半夜来这里,yīn风测测的,还真有点吓人。

谢宁跟着谢敬和夏皖祭拜完外公外婆,又去两位老人旁边的一块小墓碑上香。

那是谢宁舅舅的陵墓,他舅舅在他小学时就病逝了,那时候谢宁太小,人还在南方,如今要不是每年都来上一次香,都快不记得他还有个舅舅。

谢宁的外公外婆就两个孩子,听说他舅舅病逝时都还没结婚,老人家悲恸过度,身体也慢慢地不好了。

夏皖祭奠完,突然开口说:“你们先去车上等着吧。”

谢敬低声说:“夏皖……”

夏皖沉着脸,脸上情绪莫名:“让我和我爸我妈,还有我哥单独说会儿话。”

谢敬还想劝,看她这表情,最终只叹了口气,把谢宁带回了车上。

谢宁走到半路,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夏皖慢慢地蹲下身子,摸了摸墓碑上的名字。

他的心莫名刺痛了一下。

谢敬说:“我和你妈,也终有一天会先你一步离开的。”

谢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