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时,谢宁听他这么一说,也就笑笑。

可今天不知怎的,他突然就烦躁了起来。

也许是那样笃定的话语太过尖锐,像一根针刺进他的肌肤。

他说:“也许别人是这样,但庄延不是。”

庄延从他平静的话语中听到一股斩钉截铁的味道。

他低笑了一声,拖长了语气:“哦?”

谢宁说:“如果他是,那他拍不出《独白》。也许我不如你懂电影,但我比你懂艺术。”

庄延看着他:“你说他,他的电影是一种艺术吗?”

“是。”谢宁点头,“他的电影,不是在向大众表达,他是在向自己表达。也许他曾低头,拍过《查无此人的情书》这样大众品味的电影,但他低完头,又觉得……”

谢宁停顿两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觉得大众的审美太傻bī,于是继续抬起头,拍他自己的电影。”

庄延又不说话了。

他定定地看着谢宁,良久都不出声,直把谢宁看得心里发毛。

半天之后,庄延轻笑了一声:“你说得很有意思。”

谢宁:“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不。”大荧幕因长久没人操作而变得一片漆黑,整个放映室陷入了黑暗,在一片黑暗中,庄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很喜欢。”

庄延起身把光碟取出,随着他的动作,放映室又亮起了微弱的光。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转头问:“你认识庄延吗?”

谢宁愣了下,真要说起来,他其实很早就从徐清口中听过庄延的名字,但这种单方面的认识应该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