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进来?”莲衣把柳纷云身上的被子移开,重新枕回雪肌上,小声抱怨。
柳纷云见她正气鼓鼓的,没敢告诉她,师父其实是敲了好几次门,发现一直没人开,才突然穿门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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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月以买药为由,突然离开梧桐馆,谁也不知她去了哪,就连柳纷云也找不到人,到了晚上的饭点,也没见她回来。
这可愁坏了络冰轮,她左右等不到虞清月,连晚饭也没心思吃,天公不作美,正赶上外面淅淅沥沥落雨,越下越大,她不放心,借了一把大伞,准备出门去找人。
谁料她刚跨出门,只见一人在雨中向她翩然走来。
虞清月并没有撑伞,也没有因为雨下大而加快步子。她走得非常从容,任由雨水打湿全身。
络冰轮大吃一惊,忙撑开伞,几步走到她面前,将大半伞面向她倾去。
“你去哪里买药了?买了什么药?”回到住处,她焦急问,话中带着责怪,急得几乎要当着她的面哭出来,“怎么去了这么久?!”
哪怕是妖,淋了雨也会着凉。
但比起淋雨,她更怕虞清月在路上忽然晕倒,更换记忆之后再也找不到这里来。
虞清月却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等络冰轮渐渐冷静下来,她才缓缓道:“我若频繁更换记忆,对你而言是好事,也是坏事。你可趁此机会见见每个阶段的我,但并非每个阶段的我,都拥有和你亲密共处的记忆。”
她没有再用敬称,络冰轮听罢,抿着唇轻轻点了下头,等她继续说。
“方便起见,我配制出了暂时固定记忆的药。”虞清月看向她,“但此药会遭到情蛊的强烈排斥,使我会在入夜之后,身不由己地对恋慕对象做出任何过界之事。”
她顿了顿,“我本想服下药,度过今晚再回来,然而情蛊的解药没有那么容易制作,哪怕躲过今晚,还有明晚。为了让你安心些,我便带着药回来了,顺便征求一下你的意愿。”
说完,她从贴身的衣带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拿出一颗药丸,给络冰轮查看,“你若不愿,我便不服药,只是要委屈你照顾频繁更换记忆的我。”
虞清月并不知道,自己和络冰轮的感情究竟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她只知络冰轮自幼就厌恶男女之情,却不晓得她对磨镜之恋的接受度是什么样。
她不希望让挚友难堪。
她没想到络冰轮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取来一杯水递给自己。
“无妨,我已等待了很久,也为此做过不少功课。”对上虞清月愕然的目光,络冰轮下意识垂眸,只觉双颊滚烫,像是烧起来一样,“你只管服药便是,若真到那时候……也不必在乎我的感受。”
接过水杯,在络冰轮鼓励的眼神之下,虞清月服了药。
她等待药物起效期间,络冰轮非常冷静地吩咐侍者烧了热水送来,房间内很快有雾气飘飘荡荡。
虞清月趁烧水时修了指甲,二人一同入浴,水中的双手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