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纷云接过瓜,闷头吃起来。
这可怎么避祸?若那两人是外边派来的杀手,她这时再赶去夜不归酒楼,恐怕也找不到人。
明天的夜里就是夏月祭典,白日里她们倒是可以不出门,去舞台场地时,混在大祭司的车驾里会不会安全些?可对方要是不择手段,大祭司必定会被牵连到……
除此之外,她对敌方暗杀的手段一无所知。
脸颊忽地一疼,吓了柳纷云一跳。
“怎么在发呆?”莲衣松了揪脸的手,蹲在她面前,关切地问,“是卦象不好吗?”
沉默两秒,柳纷云叹了口气:“我但愿自己算得不准。”
然而这是系统推演的结果,比她自己推演准多了。
莲衣没有接话,安静地等她说下去。
事关性命安危,柳纷云还是如实把卦象说了。
莲衣跟听了鬼故事一样,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但她相信柳纷云没有算错卦,怀疑的目光很快转变为忧郁。
二人一起闷着头吃了会儿西瓜,柳纷云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给莲衣擦了擦嘴,问:“衣衣有什么想法吗?”
莲衣盯着盘中鲜红的西瓜汁,良久才轻声道:“躲不掉的。”
柳纷云立即反驳:“怎么会躲不掉!”
莲衣却没有说话。她明白这是神的推演结果,是命中注定的劫数,所以躲不掉。
要不是她们必须参加祭典,不参加就会被判以蔑视火神的罪名,柳纷云真想带猫藏起来,躲过明天再说。
杀身之祸不可轻视,当天下午,二人就去找了在锁月阁休息的虞清月。
虞清月虽不知她们为何如此笃定,但听说城中有冲着她们来的刺客,马上将她们拉到一间静室,雪白的羽翼张开,抖落许多羽毛。
她先朝柳纷云一指,抖落的羽毛呼啦一下附着到柳纷云身上,几乎把她整个人都埋了,不过这种状态只是维持一瞬,羽毛就消失不见,留下打喷嚏的柳纷云。
“此为‘羽盾’,可挡住结丹期大妖或修士的全力一击。”虞清月说完,又朝莲衣指去,给莲衣也“穿上”羽盾,“若只是躲一日,倒不成问题。”
她仔细想了想,“我留意过冰轮最近处理的卷宗,四公主一家子并没有全部入狱,抄家时,尚有人在城外,不知此灾是否与这些人有关。”
柳纷云一头雾水,“可四公主被揭发这事,跟我和殿下一点也没关系啊!”
虞清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提醒道:“为师记得你最初要娶的人是四公主。”
柳纷云:“……”
好的,懂了,都快半年过去了,这人怎么还记着这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