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经过虞清月的调养,络冰轮已恢复了许多,无需再卧床静养。
简单用了些粥汤,她照例去锁月阁针疗,半道上忽听身后传来一声猫叫,愕然转头,只见莲衣正站在不远处,一脸嫌弃地打量她。
“大祭司怎么虚弱成这样?”莲衣皱眉走近。她虽厌恶络冰轮,但她晓得烛煌国不能没有大祭司,加之络冰轮又是七公主的师父,她到底不希望对方染病。
此处没有旁人,络冰轮冷声道:“不关你事。不陪巫医出诊,来本座这里干什么?”
“我有急事要告给她师父听。”莲衣说罢,绕过她,直接向锁月阁走去。
上次柳纷云被“关押”在这里时,她已将进出锁月阁的路探熟了。
“回来!你不许见她!”络冰轮下意识拉住她。
莲衣最不喜欢她用这个语调和自己说话,顿时恼道:“她是我夫君的师父,我怎么不能见啦?”
她一把甩开络冰轮,谁知对方又将她双手反剪,声音更冷:“清月最厌恶妖族,你若还想活命,速速离去!”
莲衣嗤笑一声,并未道出真相,只是嘲讽她道:“谁晓得大祭司是不是为了独占她,才找这种理由拦我!”
她不知自己一句话就戳中络冰轮的心病。这些时日,络冰轮正为此事烦恼,经她这话刺激,顿觉呼吸一滞,脱口道:“你这不知分寸的病猫——!”
话未说完,络冰轮便是一阵咳嗽,心口一痛,不受控制地跪倒下去。
淡淡的血腥味顿时钻入莲衣鼻中,吓了她一跳。
她愕然看向倒地的大祭司,见她面色苍白,忙化出妖身,驮着她走到锁月阁门前。
虞清月是妖族,听见外面有响动,赶紧来开门。莲衣正好跟着她走入锁月阁,把昏过去的络冰轮轻轻晃在一方毛毯上。
四目相对,莲衣上回已经领教过虞清月的厉害,语气也恭敬了些,问道:“大祭司是生病了?还是中毒了?”
“她中了‘仙殒’。”虞清月答,取出一块帕子,细心地为络冰轮擦拭唇边血迹。
莲衣大吃一惊,脱口道:“‘仙殒’解药的药材皆生长于妖界,人界无处可寻,大祭司怎会中这种毒?!她是惹到哪只大妖啦?”
虞清月默然与她对视一眼,见她眸光清澈,并不像撒谎,将络冰轮抱到卧榻上放好,边施针,边淡淡道:“我正是为解决此事而来,圣女大人如不想插手,便莫要过问。”
“哼,我可没兴趣插手她的事。”莲衣轻哼一声,从衣袋里取出一封叠好的信,放在床头,“给,我是专程来找您的。”
给络冰轮扎完针,虞清月拆开信,扫了一眼。
花里胡哨的语言用了许多,字也写得工整漂亮,却一直没有讲到重点。
虞清月将信折起来,还给莲衣道:“劳烦圣女大人有事直说,不必绕弯。”
满脸都写着“太长不看”。
莲衣:……
她憋着火气,把柳纷云当了巫医还要亲自去抓药的事,言简意赅地讲给虞清月听。
哪知虞清月却道:“这不是很好么?免得她忘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