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呵!那女人是什么来头,神神叨叨的。”她哀怨地足柔躏自己的手帕,语气中充满了嫌弃和隐隐的畏惧,“带着你们几个拖油瓶,倒没想到,她还挺厉害。”
她们一直走到最高处,黎绛影眨眨眼,问:“你听说过月影魔尊吗?”
老鸨:“听说过啊。”
黎绛影微微一笑,绕开她,走向老鸨指向的房间,房间挂了个牌子,名字还挺风雅的,叫什么幽兰阁居。
她推门而入,留老鸨愣在原地,忽然一个激灵白了脸:“不、不会吧……”
……
在进幽兰居之前,黎绛影暗自揣测过许多种情形,也许黎月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倒在美人怀里昏睡,又或许她正兴奋着,借着酒劲对人家头牌为所欲为……
总之,她是万万没料到幽兰居内会是现在这种情形的——一张大大的圆桌,摆了许多的酒壶酒坛和几小碟下酒菜,这些东西被凌乱地摆在桌子四周,酒坛倒了一地,酒气充盈了整个屋子。
而圆桌的中心,是黎月莺,她坐在桌子上,两条腿并拢屈起抱在身前,把自己缩成一个球,下巴搭在自己的膝盖上,长发垂散,衣角都被酒水打湿,她幽幽地看向前方。
地上散落了些许下酒菜的残渣和瓷碟,以及三四个醉到不省人事的女子,桌子前面黎月莺正面对的方向摆了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黎绛影越过黎月莺看向那坐着的人,看到了一个面色惨白神情惶恐不安的……可能很漂亮的女人。
为什么用可能这个词?因为这个女人脸上的妆容,有些吓人。她眼眶黑漆漆的,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嘴巴红彤彤胭脂已经抹到唇线外,两个脸蛋被涂成了猴屁股。
可即使隔着这么可怕的妆容,黎绛影依旧在她脸上察觉出一丝微妙的眼熟感来。
这时,黎月莺举起酒坛咕咚喝了一口,开口说话了。她一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花魁,压根儿没在意身后来了人。
黎月莺喝醉了,她语气轻飘飘,带着一丝悲凉的笑意:“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黎绛影:“……”她暗自咬牙,看不出来啊,月影魔尊大人还有这么霸道的一面!
花魁姑娘隔空向黎绛影投来求救的视线,黎绛影沉默着假装没看到,她还想再看看黎月莺喝醉了后能作什么妖。
然后她就看到,黎月莺忽然放下酒坛,爬到桌边花魁小姐姐面前,然后在花魁绝望的眼神中,从袖兜里掏出了一盒胭脂。
黎月莺:“这就是……嗝儿……不听话的,下场!”她拧开胭脂,用手指挑了一坨,啪地糊到了花魁额头。
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