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月问:“你在说什么?”
颜霁摇摇头,却在心里又念一次:对不起。
这一次,本来就是怀着再见眼最重要的人,然后释然离开的心思回韩江。
所以当看到雪亮刺目的灯光撞来,她居然忍不住腾起丝欢喜,别过头,却在好友眼里,窥见同样的情绪——仿佛如释重负,又像欣喜若狂。
原来你也和我一样……这样疲倦了啊。
——
颜霁猛地睁开眼睛,从那场噩梦中惊醒过来,下意识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
没有血、没有伤,梦境中那惨烈的车祸不是真的,只是那痛楚太过真实,让她至今脸色苍白如雪,难以从失落的情绪中抽身而出。
枕头已经全湿了,她摸到脸上,一手湿润。
颜霁没有开灯,就这么坐在黑暗里,捂住唇,小声哽咽着,情不自禁拿起手机,拨通那个人的电话。
“喂——”
童雅的声音睡意朦胧,带着浓浓鼻音:“阿霁,有什么事吗?”
颜霁想说话,吐出却是破碎的哽咽。
“阿、阿霁?你哭了?”童雅顿时焦急:“出什么事了吗?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不,”颜霁揩把泪,觉得自己被一个噩梦弄成这样实在是丢人极了。她吸吸鼻子,哽咽着说:“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听歌剧?”
童雅发懵:“什么,哎?什么歌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