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柳姑娘,公主千里迢迢从晏国回来,只带了柳姑娘一人,想必姑娘定与公主有着金兰之谊,那便也是我百里明渊的朋友,我以茶代酒,敬姑娘。”百里明渊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柳罗衣心中愈发烦躁,她礼貌地将面前的茶喝掉,然后起身道:“小侯爷,我今日还有事,便先行离开了。”
她点了点头,大步往门外走去,百里明渊追都没追上,只能在后面大声告别。
哪里又冒出个竹马来,都不曾同她说过,柳罗衣一路低头走着,心中十分不适,她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儿,又突然想起,尉迟离说她并非是公主。
那这所谓娃娃亲她也是不知情的了,她这才舒服了些。
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那幽静的小巷,身边的婢女恭敬地替她打开门,她缓步走了进去,寻了一张纸,上面写上卖画二字,便随手挂在了门上。
她也不期待着真的有人来,只是无聊罢了。
她许久没有作画,却并没有生疏,几笔便勾勒出一个女子的背影,随着砚台中的墨越来越少,纸张上的女子也愈发成型,那女子手握宝剑,长发被风卷起,十分飒爽。
柳罗衣顿了一下,突然勾起唇角,笑得十分无奈,她本是照着面前婢女的样子落笔,画到最后竟成了尉迟离。
一日不见,便十分思念她。柳罗衣将画像摆在自己面前,托着下巴细细瞧着,她突然灵机一动,又提笔重新描画,给尉迟离加上了一身凤冠霞帔。
画到最后,她笑得越来越开心。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婢女前去开门,却惊呼一声,差点跪在了地上,被来人伸手扶住。
柳罗衣听见动静抬头去看,也僵在了原地,她手忙脚乱地将桌上的画像盖在一沓宣纸下,然后起身迎上前欲行礼。
“不必多礼,本王从校场回来,例行视察民情,看此处多了家店,便想着进来看看。”北域王站在门口,环视了屋中一圈,然后慢慢走了进来。
他身材高大,一进门便显得整个屋子小了不少。
柳罗衣不敢说话,她对这位王一直有着一种敬畏,此时这种场合更是只敢低着头,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
“你是离儿带回来的那个后生吧,不必害怕。”北域王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力道仍然十分大,柳罗衣硬挺着才没有弯腰。
“门不必关了。”北域王吩咐那个婢女道,然后大步走进了屋子,看向桌上的笔墨纸砚和朱砂粉之类,有些惊讶,“这些都是你的?”
柳罗衣仍然垂着脑袋,点了点头,好在北域王并未关门,外面行人的谈话声十分清晰,让她心中的压迫感减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