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罗衣闻言摇摇头,然后上前几步,拉住了尉迟离的手:“我们去看看大公主和安歌吧,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
尉迟离嗯了一声,二人走到隔壁门口,轻轻用指骨敲了敲门,门开了,安歌站在门口,身上的衣服十分整齐,但脸上的红晕和脖颈间的红痕出卖了她。
她神情十分不自然,冲着尉迟离点了点头,然后带头走进屋中,只见尉迟蝶正躺在屋子角落的美人榻上,衣衫不整,她也不去整理,反而长腿一屈翻了个身,面对着尉迟离她们,笑得十分妩媚。
她大胆地用指尖将已经花了的口脂抹掉,朝着尉迟离眨了眨眼睛,尉迟离心虚地咳嗽了一声,不再看她。
“公主,我们,回去吧。”安歌红着脸说,她伸手想要扶尉迟蝶起来,却被尉迟蝶将手打掉。
“我身子酸,你背我。”尉迟蝶理直气壮道,然后冲着安歌张开双臂,主动将自己挂在了安歌身上,安歌急忙将她稳稳背在身后,抱歉地冲尉迟离笑了笑。
她们二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尉迟离松了口气,也跟在后面下了楼,赏了酒楼掌柜一袋银钱,这才离开。
轻松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翌日一早,尉迟离便跟着北域王,骑马来到了距离额古很远的兵营。
还没到附近,就已经听到了整齐划一的踏步声,还有马儿的嘶鸣和将士的嘶吼,在空旷的草原上空回响,尉迟离昂头远远望去,一种强大的雄壮感油然而生。
“你刚刚回来,本王已经同主管狼骑的牧将军打了招呼,叫你在一旁学着,同那些将士们一同练上几天,看你在晏国荒废了这么久,还能不能呆得下去。”北域王骑在马上,绷着脸同尉迟离道。
“是。”尉迟离回答。
北域王看着尉迟离,过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晏国传来了消息,沈颢死了。”
“什么?”尉迟离大惊,沈颢贵为皇帝,怎么会说死就死。
“没想到仗还未打起来,他们自己便出了内乱。南方战乱带去了晏国部分兵力,而沈颢又企图攻打我国,将其他兵力都投向了北方,前几日沈颢驾崩,卒于自己寝宫之中,太子沈升此前早已暗中收服了宫中的大小官员,并且顺理成章继位。”
“短短一晚,便换了天。”北域王边说便摇头。
“那他是因何而死?”尉迟离追问。
“自缢。但这只是对天下宣称的借口罢了,真实的原因任谁都能想明白。沈颢这也算是自作孽,你在晏国那么久,应当也看到了,除去京城的表面繁华之外,其他多地早已频频受灾,民不聊生,冗官冗兵。”
尉迟离在心中想想,似乎确实是如此,她们逃亡之时一路所见,都很少有其他繁华的地界,尤其是很多村子,虽说满地庄稼,但年年都能饿死好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