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欺人太甚!这般女子谁人能瞧得上。”他放了一句狠话,便提起袍子溜了,那速度之快,活像是只落水的山鸡。
尉迟离听见他这话怒了,抬腿便要追,柳罗衣急忙拉住她,摇了摇头。
“散开散开。”尉迟离呵斥退一边看热闹的人,然后转身看向柳罗衣,“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同柳大人在府中吗,怎么和此人来了这儿?”
“是他非要拉我来的,我便同他来,死了他这条心。可我方才问过他,他说他会水,我才推他下去,谁知却是说的假话。”柳罗衣低着头说。
尉迟离看着柳罗衣,心里有些不舒服,想着小柳儿还真是受欢迎,才短短几个时辰不见,便沾惹上这么一朵不知分寸的烂桃花。
她刚想同她说说,便看见方才还一脸冰山模样的柳罗衣,竟自顾自掉起眼泪来,尉迟离顿时便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她忙伸手替她擦。
“小柳儿,是不是方才那人还对你做了什么?你等着,我现在便去将他掳来,同你赔罪,好不好?”尉迟离放柔和了语气。
谁知柳罗衣却突然一把将她推开,她睁着一双泪眼,一边看着尉迟离,一边往后退。
她樱唇微抿,泛着粉红,脸色却看着十分苍白,看着十分脆弱,哭起来美得惊人,尉迟离被她这一下搞懵了,不知发生了何事,想上前将她揽住,又怕莽撞,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公主,你回北域吧。”柳罗衣突然说,她的声音十分冷静。
“回啊,但你得同我一起。”尉迟离说。
“我也不知该如何做了,莫叫我拖累了你。而且,我即便去了北域,又是什么身份呢,婢女,还是别的什么。”柳罗衣强忍住哽咽。
“什么叫拖累……”
“公主,我走了。”柳罗衣慢慢说完,突然转身向城中跑去。
尉迟离急忙上前追,却被一直躲在后面的尉迟蝶拉住,将她整个人拖了回来。
“姐姐,你拉我做什么?”尉迟离急道。
尉迟蝶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对安歌说:“快跟上去,在后面跟着别暴露,看她回府再回来。”
安歌点了点头,转眼就没了人影,尉迟蝶转身给了尉迟离一个爆栗,骂道:“你这憨瓜!”
尉迟离委屈地不得了,她揉了揉额头,郁闷道:“我也不知出了何事,她要说出这种话,应当是和她那爹有关系,我须得找那老头理论理论。”
“回来!”尉迟蝶翻了个白眼,又把尉迟离拉回来,“你去能理论什么。”
尉迟离叹了口气,暴躁地朝地上的一棵草跺了一脚:“那个柳大人,我原本就觉得会难对付,就凭他能将小柳儿关在家中,十几年不怎么出门此事便能看出,他有多独断专裁和偏激执拗,不然怎么会养出小柳儿那样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