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柳罗衣闻言,惊讶地看向了尉迟离,只见她坦然地站在那里,身形颀长,毫不惧怕。

柳罗衣很是不解,为什么尉迟离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

陆云奎向来城府极深,面对尉迟离如此巨大的转变,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依旧柔声道:“离儿,你误会了,我同这贱婢有着不解之仇,绝不会做出苟且之事。况且我对你用情至深,又怎会对一个奴婢动情呢?”

真是影帝般的演技啊,尉迟离心道。

不过她尉迟离天不怕地不怕,不就是比谁脸皮厚吗,她岂会认输?

她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摆弄起了高束起的发丝,笑道:“我信你,只是本公主向来眼中容不得钉子,若是哪天真的钉上了,想要连根拔起,也并非不可能。”

她特意将“本公主”三个字咬得十分清晰。

没想到此生也能混到拿权势压人的份上,舒坦。

果然,陆云奎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他缓缓点了点头,猛地伸手拽过柳罗衣,毫不怜香惜玉,大步走出了门。

柳罗衣麻木地跟着,几次差点绊倒,她没有回头看尉迟离,尉迟离也没有再出言搭救。

是她不信任她,信任这事,强迫不来的。

待门外的脚步声走远了,一旁惊呆了的辛然突然冲上前来,一把搂住尉迟离的腰,抱得死紧,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尉迟离:……

“你怎么了,你先松开我!”尉迟离挣扎了一下,竟挣脱不开。

奶奶的,一姑娘家的怎么这么大劲?

尉迟离放弃了:“你哭什么啊?”

“公主啊,您终于回来了,这才是公主从前的模样,策马奔腾,傲慢无礼!自从你遇见了姑爷,整个人都变了,如今,您终于变回来了,辛然,辛然高兴!呜呜呜……”

尉迟离头都大了,就不能好好用成语么……

“不过公主,咱们北域何时将勾三搭四的男人拉出去乱棍打死了?”辛然抬头问。

“我编的。”尉迟离理直气壮。

“你方才说我变了,是哪里变了?”尉迟离问,她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套套话,了解一下这个身体的身份背景。

辛然松开手,一边抹泪一边说:“哪里都变了,从前公主志向远大,自小跟着王长于军营,骑射武功通通不在男儿之下,如今却甘于为了姑爷住在这深宅小院,姑爷又明令禁止您习武,更别提骑射了。”

“在辛然看来,公主绝不是甘心被圈养的女子,而是顶天立地的北域公主,可惜了王的一番栽培,如今,都付之东流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辛然降低了声音,她有意提点尉迟离,只是按照她家公主从前的脾性,听到这种话,定会发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