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雁北盯着那一截在灯下白得晃眼的腰看了一会儿，才开口。

蒲湘南侧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刚买的。”

“什么时候？”陆雁北问。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她不知道？

“就今天啊。”蒲湘南一脸自然地道，“今天不想复习，谢文楠说要去逛街买衣服，我就一起去了。”

她放好了手里的书，后退几步，在陆雁北面前转了个圈，笑着问她，“好看吧？这套衣服当时摆在橱窗里，我一眼就看上了。”

“好看。”陆雁北说。

蒲湘南却突然凑近了，盯着她打量片刻，断定道，“你好像不是很喜欢？”

“也不是……”陆雁北欲言又止。从她个人的角度出发，当然是觉得好看且喜欢的，但是想到这道风景不独自己能看见，甚至自己也不是第一个看见的，她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蒲湘南本来就已经够招人的了，还打扮得这么好看。

当然也不是说打扮不好……

反正就……突然生出了浓烈的危机感。归根结底，两人的关系虽然亲近，但其实是没有任何约束力的，因为直到现在，她们也依旧处在身份未明的状态。

她没有任何资格干涉蒲湘南的着装，更不能在有人觊觎她的时候理直气壮地出手赶人。

以什么身份去阻止对方呢？

但这并不是蒲湘南的问题，而是她自己掉了链子。

见她久久没有后续，蒲湘南发出了一抹疑惑的鼻音，“嗯？”

她的脸在陆雁北眼前晃来晃去，刚刚才清醒了一些的大脑，似乎又重新变得混沌——又或者，它的主人需要它混沌。陆雁北闭了闭眼，张开双臂搂住了蒲湘南的腰，把自己的脸贴上去，轻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