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就在莫青璃以为她会窒息而死的时候,呼吸猛地一松,她就像濒死的鱼重归水底一样贪婪的汲取着生机,大口的喘着气。
然而下一刻,她胸口尖锐的疼痛起来,不是那种受了内伤的钝痛,也不是牛毛针扎上去的感觉,而是有人手执尖刀将她的心脏从中间硬生生剖开来,遇到了阻塞,又在其中搅了几番。
莫青璃一边冒着冷汗,不合时宜的想:怎么那么像小时候溜到张屠户家杀猪的场景,怪不得它死的时候叫得那般惨烈,还真是疼。
莫青璃下意识的想伸手捂住胸口,想蹲下身将身子蜷缩起来,手上的镣铐将她腕上的血肉磨去,肩胛中的铁链在一次次剧烈挣扎下在骨头中磨过来,又磨过去,血水沿着铁链滴答滴答的落下来。
空空旷旷。
在一阵又一阵忽如其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里,莫青璃恍惚间明白了为什么南清筑要将自己的双眼蒙起来,为什么又将自己的四肢固定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南清筑一手撑着风无影的胳膊,三步两歇的往外走,听见不远处漆黑的囚室传来铁链大力撞击的声响,然后,一声惨叫骤然划破了囚室里的漆黑,连火光都明灭了一下,囚室逼仄窄道两旁守着的人面如寒潭,不动如山地站得笔直。
南清筑停下脚,站在原地木然的想:这便熬不住了么?
那一声之后,便重又消寂了下去,只余下铁链铮铮作响,响动比之前却更大了。
哦,还活着。
他牵了牵眉,紧紧抿住唇,身子像寒风中的秋叶,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头略略一低,再抬起来时,薄如一线的双唇间竟像是含了一抹朱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