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把杯子递给我,说:“蜂蜜水,喝一点。”
陆穗也已经洗过澡,还没来得及吹头发,一条浅蓝色的干毛巾搭在脑袋上,发尾滴着水。
这个姑娘,已经比我高了半个头。
这个姑娘,从她14岁开始和我相依为命,到今年21岁。
我们刚住一起时,她还矮了我一些,这一年一年地过去,我倒是没发觉,她已经这样高了。
我经历过她的中考,经历过她的高考和复读,经历过她的大学入学,直到她今年大三。
等等。
“穗穗,你今年是大三吧?”
陆穗点头:“嗯。”
好的,我继续。
我和陆穗的关系不能说很好,也不能说不好,她妈当时在我一个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把她丢给我,而我也迷迷糊糊地就开始照顾她。
说是照顾,其实说陪伴更合适。
除了我爸妈和大学舍友,我没有和别人同处一室的经验,更何况是和我相差八岁的小妹妹。
这个八岁代表着,我们或多或少地有些代沟。陆穗这个姑娘,自我认识她来,就不怎么爱说话,这几年除了每天回来和我吃饭露个面,其余时间都是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度过。
这情况一度让我觉得她不喜欢我。
但想想又不对,她妈妈出国前的那番话,明显表明了我是陆穗亲手翻牌的保姆,她妈还说,陆穗可喜欢我了,每天回家都要拉着她妈,问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当然,这或许是她妈妈为了把女儿丢给我而瞎诌的夸张话,毕竟后来,通过和陆穗交流的种种来看,我真的很难想象,她会是那种每天都要拉着妈妈,问什么时候还能再来找我的人。
后来陆穗上了高中,后来我开了甜品店,后来陆穗寄宿于学校,后来我忙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