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芳从他怀里抱过小安道:“凭他什么值钱东西,咱们都不动,来,爹爹送你睡觉去。”又回头冲着水汭道:“他也该睡了,我送他过去,你略坐坐。”

把小安抱回到赵氏那里,赵氏问道:“是什么客人,怎的这早晚来访?”

花自芳只道是过去一同做买卖的知交,许久不见此时才知道他生了儿子特地来看他。赵氏也不关切此事,只去哄着小安睡觉不提。

花自芳重又过来堂屋,只见水汭把脖子上挂的玉坠从衣领里拽出来摩挲,不禁嗤道:“小安都没挨着,怎的就能坏了?你也是小气的紧,堂堂太子连这个都宝贝成这样。”

水汭低声道:“不是我小气,这个是我母后留给我的。”

花自芳顿时不语,心下有些不安,忙道:“我不知此物竟是如此重要…”

水汭笑了笑道:“你以前见过它多少次你也没问过。”说着拉过花自芳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声音仍低低的道:“你儿子便如我儿子一般,我怎会对他小气。”

花自芳听他这般说,心里甜蜜,脸上颜色也暖起来。水汭端详他柔和眉眼道:“只几月没同你在一处,我竟觉如同过了几生几世一般,你到底是从哪里学了这蛊术,害得我没日没夜只管惦着你。”

花自芳道:“别的什么也没见你多精通,偏这嘴上说巧话的本事愈发精进了。”

水汭也笑道:“你刻薄人的本事也见长。”

油灯底下,两人互相瞧着对方,脸上俱都挂着笑意,水汭拉起他手,拇指在他手心里摩挲,轻轻道:“你净拣那些损我的话说,我也不知你心里是有我还是没有,你也说句我爱听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