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卡特勒我是第一次看到。当然,以前他不是没有激动的时候,可是那些时候,他多是带着鄙夷愤怒的表情,那些表情与其说是他情绪的体现,不如说是一种习惯,习惯性在令他不悦的事前发火冷笑。
可今天的他是不一样的。除了愤怒,我可以确信,我还看到了一丝悲伤。他就像是忽然摘下了面具,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毫无保留地将他此时此刻的情绪发泄了出来。
“西莎?”妈妈忽然轻轻叫了我一声。
我一惊,才发觉我居然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收紧了握住妈妈的手,可能是弄疼她了。
我立刻摇了摇头,手也放开了。
“我可以保证,在做决定的时候,她确实是清醒的。”卡莱尔摇了摇头,悲悯地说道。
我看到卡特勒捏紧了拳头,用力得指节都微微泛白了。可是他却没有继续和卡莱尔争辩下去,在冷冷地瞪着他的过程中慢慢坐了下去,阴沉地说道:“你们继续。”
……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我只觉得心中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麻痒的感觉一直爬到了四肢。可是看卡特勒的样子,我显然是无法再听到更多了。
而从我现在听到的情况来看,我可以得出的唯一结论是——曾经有一个女孩,对卡特勒来说很重要。
或许不是“曾经”,而是“一直”,那个女孩,一直能牵动卡特勒最隐秘的情绪。
现场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钟,卡莱尔才再次开口道:“西莎,你的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