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书兰眼里的精芒敛去,就如同普通老太太那样温声道:“小关,有些话我不好讲,劳你劝她。”
“劝什么?”关菡开了腔,声音有着特有的沉静质感。
纪书兰嗫嚅,半晌才道:“虽然年轻,但还是要节制些。”
关菡差点呛了下,镇定道:“好的,我会转达。”但听不听就不关她事了,关菡觉得秦意浓挺节制的了,好几个月才有一次那什么生活,放在这年龄都算禁欲了。
“谢谢。”纪书兰慢吞吞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又缓缓地起身走开了。
秦意浓休息,关菡没什么事,感觉自己消食得差不多就告辞了。纪书兰送她出了大门,看着她的背影离开视野才转身折回。
下午的阳光照在独栋三层别墅上,将墙面照成亮眼的金黄色,午后静谧无声。
纪书兰手里修花的剪刀一顿,仰头望二楼的一扇窗户静静望去,深灰色的窗帘在风里微微拂动。
秦意浓打小就皮实,很少生病,和她姐姐秦露浓不一样。
秦露浓是早产儿,在保温箱里住了很久才出院,精心呵护着,三岁之前是医院的常客,差点没活下来,三岁之后身体才渐渐地赶上正常人,但抵抗力不如其他人,每逢换季就要发烧感冒,纪书兰一到换季就紧张,工作再忙也不会忘记抽时间关心秦露浓,嘘寒问暖,生怕这个好不容易养活的女儿出什么意外。就连性情躁郁的秦鸿渐对待第一个女儿也是宽容有加。
秦意浓相当于野生放养长大的,反倒是健康得很,体质强健,别的小孩冬天流感,头疼耳热,全班病倒了一大片,她依旧生龙活虎,百病不侵。
俗话说会哭的小孩有糖吃,类似的道理,家长总会在体弱多病的孩子身上多花心思,另一个不哭不闹不生病,自然而然地被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