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衾回头看了一眼,细白的手腕一转,拍在了袭来的黑衣人肩上,将人震得往后踉跄了几步。
她一头青丝被吹得凌乱,剑法却稳得很,反手将长剑朝那从她后背而来的人划去。
只听见叮一声剑鸣,偷袭者的剑铿一声被拦腰截断。
那偷袭的黑衣人愣了一瞬,显然没料到洛衾手中的剑会这么锋利,他连忙收剑后退,不料洛衾转身向他,长剑破风而来。
他只觉肩膀一痛,垂眸一看,黑衣已被血沾湿,剑尖已入肉。
洛衾冷着脸收回了剑,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缓缓又走近了两步。
她的狐裘是白的,底下的袄子是白的,就连靴也是白的,剑也是银白的剑,只剑尖上染了些许红,同她发上那红玉簪子一般艳。
那人慌了,总觉得这白衣姑娘并不像看上去那些纤弱可欺,她冷得像是雪一样,下手时并不留情。
在转身想要施出轻功逃走的时候,后脚跟忽然一痛,他双足一阵麻痹,刚腾身而起又跌了回去。
他垂眸一看,只见靴子被削出了一道口子,而双脚的脚跟上俨然是被划伤了。
洛衾本想直接要了他的命,却在看见魏星阑的举动后收回了手,索性转过身去,放过了他。
可在她刚刚转过身的时候,躺在地上的青芝忽然喊了一声,“洛姑娘小心!”
洛衾蹙眉回头,却见那被她削伤了脚后跟的人硬撑着站起了身,还朝她挥出兵刃,那剑刃直朝她的脖颈而来。
腰上一紧,她下意识挣了两下,却忽然嗅到了魏星阑身上那股若有如无的熏香气味,紧绷的腰背骤然放松了下来,甚至连袭来的兵刃也不躲了。
魏星阑抬起手,只用两指便折断了那单薄的刃片,手腕一转,毫不留情地拍出了一掌。
洛衾靠在她的身上,动也不动的,眼睁睁看着那人被拍开。
魏星阑低声道:“心肠这么软,就不怕那人报复你?傻不傻。”
洛衾:……
她欲言又止,也不知方才她那么做是谁害的。最后她干脆不反驳了,究竟谁傻自在人心。
那些黑衣人已经躺得七七八八了,只有一人仍站得笔直,他一直游离在人群之外,没怎么动过手。
魏星阑放下了揽在洛衾腰上的手,说道:“秋水十三楼是不是同我们过不去了?”
“收钱办事罢了,要杀便杀,何必多问。”躺在地上一人嗤笑道。
“收钱办事?我怕不是。”魏星阑目光凛冽。
那人冷哼了一声,“总之,有人要你们的命。”
“也不看看现下是谁要谁的命。”魏星阑浑不在意一般,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方才说话之人将双手撑在了地上,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显然是怕了,可脸上的神情依旧嚣张得很。
“若我将你们的手筋全都挑断,你们往后也不能为秋水十三楼效命了,我记得秋水十三楼从不留无用之人,你说你们该何去何从。”魏星阑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