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连连答应,用细布将这簪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双手给她递了出去。
魏二小姐拿着裹了簪子的细布就往怀里揣,摆手便道:“不必找了。”显得十分阔气。
……
弟子们早早就到了客栈,把客栈的余房全都要了下来。
这冬日里过路人虽少,可客房却依旧剩得不多,除去几间地字号的,正好还有间上房还空着,几人想也未想,就将那上房留给了自家二姑娘。
天殊楼的弟子几乎将客栈楼下的座椅都占满了,几人压着声说道:“二姑娘回来了么?”
“早回来了,回来就让小二把饭菜送到屋里去,我出来时无意瞄了一眼,见她捧着一块布坐在桌边看着,也不知在想什么,面前的菜像是一盘也没动过。”
“这回不免会有恶战要打,二姑娘想必是在琢磨怎么应对那姓柳的呢。”
“你见谁谋划的时候是捧着块布么?”
“兴许布里边还裹着什么……”
“那我就不知了,我看得不大清楚,匆匆瞥了一眼就下楼来了。”
“别揣度二姑娘的用意,她定不会负了大家的期望。”
“我何时揣度了,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想来咱们二姑娘早已年过二八,也到了会想入非非的时候……”
“……”
两人话中的魏二小姐果真在房里坐着,手里也果真捧了块布,那布粗糙得很,上边躺着的簪子简单又不失精致。
她没燃灯,就借着火盆里的光来看簪子。
这儿天寒地冻的,虽偶尔会有行商人路经,可因为离郡都甚近,过路人宁愿多走一些,也不愿在这偏僻的小城里留宿,使得这城自始至终穷得明明白白的。
偌大的城也因为连一处地龙也没修,全靠火盆取暖,火盆一燃起来,照明用的油灯也省了。
魏星阑看着那簪子,不由就想象着洛衾戴这簪子的模样,越想越乐,乐得连饭也忘了吃。
可和柳砌云一战的事怎么说也不小,甚至还迫在眉睫了,她的思绪一会又被拉了回来。
她两下又把簪子裹了起来,转身走去放在了床上的枕边。
屋里燃着火盆,门窗又紧闭着,闷得人有些难受,魏星阑索性灭了火盆,把窗打开了一些,任着风呼呼地吹进屋里。
不知为何,在要歇下的时候,她似又听见了鹰隼的叫声。
那叫声尖厉得厉害,声音响彻天际,惊空遏云。
魏星阑愣了一身,心道一定是太想霜儿了,连声音也听岔了。
然而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只白隼俯身袭来,两只尖锐的爪子牢牢抓在了窗沿上。
风声大得很,将这动静给掩了过去。
白隼歪着脑袋,正朝下边看着,还乖顺地咕咕了两声,与方才的唳鸣截然不同。
魏星阑猛地醒了过来,她不动声色的把手覆在了枕边的剑鞘上,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