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仍是喜欢得很。

风凛冽如刀,刮来时还喧嚣不已。

渐渐的,那一口酒带起的暖意被冷风给压了下去,魏星阑捏着洛衾的手,寻思着是不是有点儿凉了,就伸手将挂在树枝上的狐裘隔空取来,给洛衾披上。

洛衾提着剑,站在原地看魏星阑给自己把系绳缓缓系紧,被冷风这么一吹,似乎清醒了不少。

“此去中原,你想我回来时给你带什么?”魏星阑问。

洛衾下意识开口:“兔儿花灯。”话音刚落,上头的酒意又往下沉了沉,只有脑袋仍昏昏沉沉的,她双耳一热,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是……不要什么花灯。”

魏星阑笑了,“也不是不行,只是长路颠簸,我真怕回来路上就将这小玩意给折腾坏了。”

她正想戏弄洛衾两句,一回头便看见那人定定看着自己,眼神又冷又傲,哪还有半分醉意呢。

洛衾拢着狐裘的领子,而另一只握剑的手却缓缓举了起来,把剑鞘抵在了魏星阑的肩膀上。

魏星阑目瞪口呆,寻思着就算是变脸,也没她的霜儿变得这般快。

“此去中原,回来给我带东西?”洛衾缓缓道,握剑的手稍稍施加了几分力度,把魏星阑的肩给往下压着。

魏星阑:……

“你是又想背着我做什么?”洛衾狐疑地看她,又觉得这人不可信起来了。

魏星阑觉得她大致是酒醒了,讪讪道:“我一时说漏,是给凤儿带点什么回来。”

洛衾头还有些晕,却仍是气笑了,也不知这人怎么能一边撩拨她,还一边骗她。

剑鞘往上一挑,就抵在了这骗子的下颌上,离那会说瞎话的唇近得不能再近。

魏星阑眼眸一垂,朝那冷冰冰的剑鞘瞄了一眼,抬眸又朝洛衾看了过去,“兔儿花灯也行,凤儿就一小姑娘,定会喜欢。”

洛衾:“先前也没见你这么为凤儿着想,怎么这会就想起她来了。”

“我本就疼凤儿得很。”魏星阑不太有底气。

洛衾眼神仍是清清冷冷的,可唇角却微微上扬了些许,“你是不是想择日悄悄的走,好将我留在北寒。”

“我哪敢呢。”魏星阑嬉皮笑脸的。

“你敢,你胆子大得很。”洛衾将剑放下,转身就走。

魏星阑连忙追了上去,却见银光一闪,她本是能躲开的,可一念之下却又没有躲,硬生生被削去了一绺头发。

那一绺头发飘摇着被长剑给接住,剑往回一收,断发便到洛衾的手里去了。

洛衾握着那绺发,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就你这样还想去找柳砌云?魏姑娘功夫不过尔尔。”

这一气,“魏姑娘”三个字又出来了,着实生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