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看我。”魏星阑道,那尾音弯弯绕绕的,又低又沉,像是枕边密语一般。

任身旁那黑衣女子怎么说,洛衾也僵着没有回头,心底如缠着一团丝线,怎么也找不到头。

“不曾拒绝的人是你,踏破界线的人是你,圆我妄念的也是你,如今避我如蛇蝎的人也是你,洛姑娘究竟想让我怎么样,究竟是有何顾虑?”魏星阑哑着声慢悠悠地说。

那酥麻低哑的声音钻进洛衾的耳廓里,她抿着的唇一张,只道:“我未曾避你如蛇蝎。”

“你还未答完。”魏星阑又道。

“我……”洛衾抿起唇来,久久没有说话,耳畔早已染上薄红。

“你若答不出来,那就是在糟蹋我的心意,还玩弄了我。”魏星阑的话音里带着微不可觉的笑意。

洛衾双眸一闭,再睁开时又清明一片,她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转头朝魏星阑看了过去。

魏星阑笑了,“如今我已把你拐回窝里了,你还想怎么跑?”

洛衾心尖如被幼羽搔弄着,顺着流淌不已的血痒到了连心的十指去,她紧攥着手,蹙眉道:“我也未想过要跑。”

“洛姑娘给我个准话吧。”魏星阑垂眸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唇,语气似在恳求一般。

洛衾沉默了许久,听着身旁那人恳切的话语,总觉得自己真真是成了负心人一般。

说她墨守成规也好,顽固不化也好,她就是觉得两个女儿家未免太惊天骇俗了,可魏星阑却时时勾着她,像是一剂寒食散,让她摆脱不了这声与色的天罗地网,换了谁也不能令她如此。

“嗯?”魏星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明明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姿态也放松得很,可却像是在逼着洛衾将心里话说出来一般。

洛衾叹了一声,心道,魏星阑本就是这般纵情恣意的人,又怎会在乎旁人的眼光,而她在动心之时,也已经与世人背道而行了。

沉默了许久后,她心镜渐渐明晰,缓缓将闪躲向一旁的眼眸转了回来,也学着她压低了声音道:“不如你随我回青锋岛。”

“行啊。”魏星阑大方道,嘴角咧了开,一双凤眼笑得微眯着,“反正那个什么鸡随鸡,什么狗随狗么,我入赘也是可以的。”

洛衾心底那缠得杂乱的线一瞬被扯断了,她蹙眉道:“那你说我是鸡还是狗?”

魏星阑:……

她沉默了半晌,恨不得给自己掌嘴,真是凭自己的本事追不到媳妇。

祈凤睡得迷迷糊糊的,这会才醒了过来,她撩起了垂帘,从里边探出头来,问道:“到了?”随即她微眯着的惺忪睡眼一睁,目瞪口呆道,“这、这儿真好看。”

魏星阑把她的脑袋摁了回去,语气略冲地道:“外边冷,一会再出来。”

祈凤捂着脑袋,也不知这人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议事楼里,几位长老听闻魏二小姐归来,全都欣喜若狂。

“二姑娘可有受伤?”

黑裘弟子道:“我未细看。”

“青芝等人可跟在二姑娘身旁?”

黑裘弟子想了想,“不在,但有一位姑娘跟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