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使出之后,洛衾浑身懈力,周身疲惫不堪,只能用剑杵着地。
她愣了一瞬,不知为何,方才还充盈得很的丹田,如今怎只寻得到一丝真气了……
手背上青筋凸起,她一语不发,只抿紧了唇。
季苟欢见她用剑杵着地不动,便笑了起来,“怎么,姑娘累了么,累了便把魏二小姐交出来了么,若是乖乖束手就擒,兴许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这话音刚落,远处的马车里传出虚虚一声,气息虽弱得很,可话音里的揶揄和不屑却一分也没有少。
那魏二小姐拎着剑从车厢里走了出来,将身上披着的外衫兜头盖脸地罩在了祈凤的脑袋上,还一边说道:“她怎么舍得把我交出来,卿卿,你说是么。”
她袖口上缺了一角布料,先前洛衾遮面的黑巾,分明是从这处撕下来的。
洛衾浑身一僵,猛地回头朝魏星阑看了过去,这人早不醒晚不醒,怎在这时候醒了,她想做什么?!
这倒霉玩意儿自个都快撑不住了,竟还想着出头?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魏星阑苍白着脸,可步履却稳健得很,剑尖在泥地上留下了一道蜿蜒的痕迹,她朝洛衾笑了笑,似在安抚她一般,可洛衾越是看见她笑,越是恨不得将这人绑起来,好让她好好在马车上待着。
这人躺着的时候满心希望她睁眼,可真睁眼了,又想把人捆起来,洛衾觉得这人就是来克她的。
“是谁伤了她。”魏星阑立在洛衾面前,抬起了手里的惊浪剑,朝远处一众黑衣人逐个指去,用剑尖对着人道:“是你,是你,还是你?”
季苟欢在见到惊浪剑的时候眼里亮了一瞬,但并无觊觎之意,只像是惊叹宝剑并未蒙尘一般。
一群黑衣人没有说话,与他们比起来,魏星阑和洛衾穿得实在是太单薄了一些。
季苟欢说道:“你就是魏二?”
“正是。”魏星阑微眯着凤眸道。
“找的就是你,麻烦姑娘随我走一趟。”季苟欢笑道。
魏星阑却侧头睨他,“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对付一个病弱女子,还需要什么本事?”季苟欢边说边哈哈大笑,引得一群黑衣人也捧腹开怀。
洛衾搭上了魏星阑的手臂,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般,丹田里那一丁点真气像是快要熄灭的火星,她蹙眉道:“你万万不能动用真气。”
魏星阑回头看她,不正不经地道:“不动真气怎么活命,不活命,我那库房里的聘礼不就白攒了?”
洛衾本想松手,可却在指尖快要离开袖口的时候,五指一张又抓了上去,她冷着脸咬牙切齿道:“你明知道你不能动武,你每用一次真气,奇经八脉就会伤得更甚!”
魏星阑好笑地看她,余下那只没有握剑的手碰了碰她的下颌,道:“无妨,这不是置死地而后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