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祈凤直觉不对劲,撩起了垂帘一角,正想往外看一眼的时候,那掀起的一角帘子竟然被按住了。

她讷讷道:“姐姐,怎么了?”

“没事。”洛衾冷道。

祈凤裹着洛衾的外衫,跪着将魏星阑抱得紧紧的,一双瞪大的杏眼里满是惊恐,虽然洛衾什么也没有说,可她已经感到危险来临。

那些披着绒领大氅的黑衣人没拦住洛衾的马,眼睁睁看她策马驶出了数丈外,然而他们并没有就此止步,反而穷追不舍的,不过多时竟赶了上来。

车厢被一劈为二,里边的魏星阑和祈凤露了出来。

祈凤浑身僵住了,她拢紧了领口,整个人伏在了魏星阑身上,生怕这人被风刮走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后边几人如蝙蝠般飞掠而来,手里的长刀比这刺骨的寒风还要冷冽。

“姐姐!”祈凤下意识喊出了声。

奔驰不停的马匹前蹄一抬,刹那间嘶叫着停了下来。

洛衾提着长剑朝那几人而去,在抽剑出鞘的同时,将那一指长的短哨拿了出来,抵在唇边吹起了一声。

半空中响起了白隼的叫声,那倒钩般的喙微微张开,两翅笔直地打开着,俯身朝黑衣人冲了下来。

其中一人稍不注意,便被卧雪啄了脸颊,脸上骤然出现了一个血坑,显然被叼去了一块皮肉,伤痕着实可怖。

那人惨叫了一声,捂着脸就朝白隼挥剑,可没想到那鸟速度极快,一瞬便避开了他的剑。

脸颊上的血从他捂紧的指缝间流下,在地上落成了一地红梅。

领头的人竟没有对受伤的手下心怀怜悯,警惕地看着卧雪,笑了一声道:“好一只海东青!”

在洛衾抬手的时候,卧雪在半空中盘了一圈,落在了她的手背上,那双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与方才啄人血肉的仿佛不是同一只鸟。

“敢问阁下尾随至此所为何事。”洛衾冷声说。

领头人倒是爽快,直言道:“我要魏二小姐。”

洛衾那清清冷冷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神情,只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眸转了转,“那也要看你要不要得起。”

“这不是得看姑娘你拦不拦得住么。”那人开怀大笑,一副狂妄自大的模样。

洛衾留意到他手里的金刀,刀背弧度滑顺,犹如浪涛一般,刃是弯的,刀口尖锐至极。

这无疑是一把好刀,好刀不会被埋没,可纵观整个秋水十三楼,也没有人用的是这样一把刀。细想之下,洛衾断定,这人不是秋水十三楼的人,兴许是旁的什么接了追杀令的散客。

“哦?”洛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