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下柔软一片,正是伏在魏星阑的身上。

这床榻底下本就没有多宽,这会两人交叠在一起,洛衾的后脑勺已经磕在了床榻的木板上,两人严缝密合的,连一点多余的间隙也没有。

她的双手搭在了魏星阑的肩头,双足与底下那人交缠在一起,气息交织着,熏得脖颈和脸侧一阵温热。

洛衾刚想开口,魏星阑便把一指抵在了唇上,这一抵,那薄凉的手指还蹭上了洛衾贴得极近的唇。

软的。

魏星阑下意识想。

落在手指上的气息也是温温的,带了几分潮润,像是屋外还未停的雨。

洛衾的唇微微张开,肩颈稍稍一僵,在漆黑中,那双清冷的眼眸如月色朦胧,叫人想一窥究竟。

她搭在魏星阑肩上的双手滑到了地上,腕口微微使劲,想将自己撑起一些,也不知是不是这角落太过逼仄狭窄,她又闷又渴,像是案板上的鱼。

魏星阑不加掩饰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从眉端看到了眼眸,看到了唇瓣,又落到了肩颈。

门被叩响,咚咚两声,外边的捕快报上了名号。

抱着鸟的祈凤跑了过去,微微打开了一道门缝,仰头看着那手持横刀的人。

小姑娘油嘴滑舌的,“官爷找谁,官爷要喝杯茶么。”

那持刀的捕快蹙眉,往屋里打量了一眼,“屋里只有你一人?”

祈凤点点头,那双杏眸亮得很,“娘亲说不能给外人开门,可官爷不是外人。”她边说还边把门打开了。

持刀人朝身后招了一下手,三人随着他走进了屋内。

祈凤坐在床榻上,短腿晃悠个不停,还问:“官爷在找什么呀,要不等娘亲回来,娘亲定然能找到。”

那持刀人微微蹙眉,将手上的画卷展开,问道:“这人认不认得。”

祈凤看了一眼,摇了一下头,“不认得。”

“打扰。”持刀人将画卷又收了起来,带着那三人出了门,还把门带上了。

床榻下两人还在紧挨着,魏星阑一肚子旖旎的心思,却没有造次,手脚皆规规矩矩的,只一双凤眼亮得很,好像这夜里仅存的明火。

祈凤把手里的白隼放下,暗暗打开了紧关的门,朝外打量了一眼,正好看见那群捕快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她弯下腰,却仍是看不见床榻下的两人,只压低了声音道:“姐姐,我下楼看看他们走了没有。”

洛衾没说话,魏星阑却道:“小心些。”

得了回应后,那小姑娘这才放轻了步子往外走。

床榻下洛衾唇上的触感经久未散,像是仍被魏星阑碰着唇一样,她鬼使神差地抿了一下唇,探出了点舌尖去勾唇上那被触碰过的地方。

细颈微微一动,显然是在吞咽。

魏星阑笑了,“你就不怕我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