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游倥偬猛地站起了身,紧抿的唇一动,“我去看看,若真是如此,我们得尽快离岛,将此事禀到盟内。”

他行事向来雷厉风行,说去就去,只是为了避免被岛上的人发现,才翻了墙出去,院子的大门依旧静悄悄的,连个人影也没有。

小寒别院里静悄悄一片,院子里种着一棵光秃秃的树,树叶显然已经落尽了。

石桌上摆着一堆残羹冷炙,剩得还挺多,像是只被吃了几口的样子。

游倥偬只扫了一眼便知道这院子里不止住了一个人,仅仅一人怎可能吃得了这么多的饭菜。于是他蹙着眉推开了远处左侧的客房,里面却连一盏油灯了没有。

幸好常年习武,就连眼力也惊人的好,他往桌上扫了一眼,便看出来上边有放置过灯盏的痕迹,应当是被带走了。

床褥有些凌乱,他将手背置于其上,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应当离开了许久。

除此之外,他再看不出什么,只好又到隔壁的客房去。

右侧的客房里放置的东西还挺多,两个包袱,还有一个……

蒲团?

游倥偬愣了一瞬,顿时抖开了那两个包袱,只见里面只有男子的衣物,其中一件还是叠得整齐的干净僧衣,一旁还放了个木鱼。

在看完了一圈后,他不禁觉得,自己似乎弄错了,魏二小姐再怎么也不可能是男子,也不像是会女扮男装中途出家的人。

然而在离开之时,他仍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来说,那洛星使和岛主三番两次阻拦,定然是不想让人在这小寒别院里久待,分明就是藏了什么。

就在转身之时,游倥偬忽然发现了别院高墙上的一个鞋印,那印子小小的,还就只有一个,看样子像是垂髫小儿无意蹭上去的一样。

他用手试了一下,那泥迹还有些湿润,是新的。

在翻墙到了院子外的时候,果不其然,看见了三对不一样的脚印,显然是有人刚刚离开。

游倥偬心道不好,运起轻功就到了海边,漆黑的汪洋似乎与昏暗的天融为了一体,叫人看不见边际。

那齐齐并着的乌篷船边,有一道船只曵动留下的痕迹,显然有一艘船被推到了海里。

有人离岛了!

……

望明楼上,岛主没在赏花,派小丫头去邀来赏花的人也没到。

她百无聊赖地薅着叶子,时不时往垂帘外的人斜一眼。

罔尘的定性果真非同寻常,到如今也还在捻着手里的佛珠,只是没在念经了,而一旁的温平忆时不时搔头抓耳的,彻底没了贵公子的模样,急得屡次想站起来走走。

温平忆死缠烂打了这么久,也没等到岛主点头,他固执地道:“若你再不肯,我就跟着罔尘大师去空海寺了。”

岛主本不想理他,可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挫败他一下,“你的体质不适合习武。”

“洛姑娘不也习武了,岛上那么多小姑娘也习武了,怎轮到我就不行了。”温平忆道。

岛主嗤笑着,“可你就是连小姑娘也比不上。”

温平忆:……

“幸好你出来知道化名,跟了你母妃的姓氏,不然也不知惹下多少祸端。”岛主接着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