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星阑“哦”了一声,细眉一挑,“可他跟得太久,让我有些心烦了。”

洛衾摸不透她的心思,看这人尚有精力闹腾,便微微点一下头,想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伤到她。

于是魏星阑转身便走,走前还捏了一把祈凤的脸颊。

祈凤一脸茫然,过后才抬手在脸上揉了揉,嘟囔了一声:“有点疼。”

薛逢衣跟在洛衾身侧,不时回头看上一眼,在临近城门的地方,他叹了一声,鲜少示弱的他竟头一回紧抿起唇,露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

洛衾误以为他膝上的毒又复发了,问道:“前辈,可是双膝又疼了?”

垂头皱眉的薛逢衣摇头道:“我有愧于她,本应承魏青鸿保她平安,多年未见,竟是她这小辈来护我周全。”

洛衾愕然,她本无意求解,可心下却有些疑惑,“前辈和魏姑娘是旧识?”

薛逢衣颔首,“她幼时体弱,尽断的筋脉费时数年才长好,这命险些保不下来。”

“她为何会筋脉尽断?”洛衾讶然。

薛逢衣声音沉沉,“是那股真气所致。”他并未多谈及此真气,继而又道:“那时天殊楼刚刚交到方倦晴的手里,倦晴年岁不大,楼内有人叛变,她难以自保,可天霜玉又受人觊觎,魏青鸿只好带着星阑四处逃命。”

他顿了一下,“后来他们到逍遥城寻求庇护,我当时身陷囹圄,保不齐他们,只得把星阑关在了佛龛内,又眼睁睁看着故人命丧敌手,此事之后,星阑被方倦晴手下的人接走,我便自刺双目,望永世不忘当日之哀。”

洛衾怎料到魏星阑竟还经历过这样的事,她蹙起眉久久未说话,心道,难怪魏星阑会知道佛龛里有暗道,原来幼时曾藏身于内。

眼看着快要走到城门了,那硬撑了一路的魏星阑还没有赶回来,洛衾抿唇望向身后的长街,心下有些不安,说道:“前辈,我想去助她。”

薛逢衣颔首:“无妨。”

一旁默默听了许久,茫然不知所措的祈凤也点了点头,乖巧道:“我会和大伯好好呆着。”

洛衾抿着唇转身便走,一套轻功如移形换影般,转瞬便消失在这街市上。

她也不知魏星阑到底追着人跑到了何处,又抑或是孽缘使然,误打误撞的就看见了染坊里那站在大片染布中的魏星阑,还有个胖妇人站在她的身旁。

在跃入高墙之后,洛衾弯下身从染布底下钻过,朝那人直直走去。

在走近之时,她忽然听到那胖妇人笑盈盈地道:“多谢姑娘,这几日风刮得狠,这些布若是被吹跑了,我也不知该上哪找。”

魏星阑:“客气了。”

胖妇人又道:“姑娘何许人家,可有婚配?”

不知是不是有意,魏星阑的话语声比方才又高上了几分,“路经此地,不曾婚配。”

胖妇人:“哎,姑娘气色差了一些,可真真是我见过最标致的姑娘了,咱们城里有个公子哥也还未定下,人长得潇洒俊俏,和姑娘甚是般配。”这么一谢,还做起媒来了。

洛衾脚步一顿,忽然想听听魏星阑想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