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荣嫁进许家第二年,许家得穆王赏识,低价收购了t382资源星上两处钻石矿,你诸家便立刻要求诸荣给家族谋求福利,一个月时间往他在职的军团塞了三十七封恐吓信,说要将他早年欺辱亚雌的证据公开。”
“许家彼时忙于找回遗失的旧部,无心纠缠,又想着联姻时给的礼钱确实达不到主星高价,就直接同意以市价的六成为诸家提供钻石。多年来提供货物的总额,少说白送了你们诸家一百三十亿星币吧?”
“可你敢说你不清楚,那被欺辱的亚雌当真重伤于诸荣之手,还是你诸家雄虫宴会上喝多了酒,生生将那亚雌满口牙齿打碎,皮肉剥离,血腥残暴至极惊动了幼崽保护协会,为保诸家雄虫名声才逼迫诸荣承担罪责?”
“十四年前,诸荣升职,位高于诸崇,你们诸家气急败坏又忌惮许家实力,就耍阴招,打断与诸荣出自同一孤儿院的玩伴的四肢,并拍照以那玩伴的性命要挟诸荣暗中给诸家小辈开后门晋升。我雌父许洛当年正是军绩考核升元帅的关键时刻,不能有丝毫污迹,又不忍无辜雌虫丧命,花费五亿买你诸家一个高兴。”
“三年前,你三次分化失败……”
条条罪责列出来,那诸家雄虫又气又恼,恨不得将脑袋塞进桌子底下。
偏偏穆若坐着不动,也不发声,四散开来的精神力丝线却威压十足,让他不得不软着膝盖接着听。
“你们诸家养他那几年,他吃喝都是和最低等的雌奴一起,凉水配能量棒,自己兼职赚了钱却要上缴九成,劳累过度营养不足,身体情况甚至不如在孤儿院那几年。报恩?报什么恩?报你们苛责虐待,还是报你们多年来用那些替诸家顶罪的过错要挟恐吓?”
“你骂诸荣低贱?我这些年为了养他被你们糟践废的身子,每个月光是补品的花销就够给你在主星最豪华的陵墓买块儿地了。”
“噢不……”,白段玉冷笑一声,“买俩,尸首分离埋两座坟,才配得上你的尊贵。”
白段玉的生父是荒星上的雄虫,没有遗传给他强大的伴生能力,也没有给他能够宣扬的血脉。
可是幼时在白王脚边忍辱求生的经历,以及被许洛以家主身份刻苦培养的这四十六年,足矣将一个羞耻于出身的试图缩进龟壳的少年,磨炼成一只单靠气势,也能在一群高等级雄虫前面不改色逞凶狂的猛虎。
诸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其实在主星这利益交织权势熏天的地方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可在大型晚宴上,被当着数十位雄虫的面儿剖开示众,相当于白段玉代表许家公开与诸家决裂。
依许家如今的地位,日后诸家在主星怕是没法混了。
逞两句威风害了整个家族,那诸家雄虫没想到白段玉居然真的会为了一个雌虫不顾两家颜面,被吓的面色青白,嗫嚅着试图争辩,可事实如此,多说无益。他踉跄两步想逃,一个发晕,当场睡了过去。
“都听见了吧?”,穆若刮干净盘子里最后一丢丢奶油,冲程平林招呼,“义兄,你如今可是专门管这些,要替兄弟主持公道啊。”
程平林下午才把手头的活儿忙完,刚定了行程准备明天一早出门去抓程平亦回来相亲,就又被安排个没报酬的大活儿,气的装都不装了,翻个白眼扯着穆若离开了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