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大人…」
巩福宁用袖角擦着眼睛,「让景侯爷见笑了,你放心,若真是姓程的背主,老夫便是拼了命,也要替主子鸣冤。」
「那就多谢巩大人。」
「景侯爷客气,老夫是匡家的人。但凡匡家有难,老夫义不容辞,何况事关主家的冤屈。倒叫那姓程的匹夫得了势,大司马?呸,他也配!」
巩福宁和程世万一样,当年都是匡家的家将。除了他们,还有一位叫李山的家将。三人之中,五爷最看重李山。
而巩福宁是个吃货,对武学不怎么上心,一颗心全埋在吃食上面,有事没事就往灶房里钻。他那刁嘴巩的外号,就是那时得来的。
李山是战死的,死在战场上,死相惨烈。
还有几位公子,死的都不算太光彩。那时候就有流言说匡家受了天遣,杀戮太重,必不会得善终。
流言虽被压下去,但匡家自那以后确实开始败落。
若是这一切都是程世万捣的鬼,那么匡家的没落就不足为奇。
得到巩福宁的保证,景修玄像是松口气,道:「我受匡家大恩,得匡家亲授剑谱,匡家事就是我的事。但我终是年轻,恐怕陛下不能采信。若巩大人亲自递折,想必陛下一定会郑重彻查。」
巩福宁点头,「你放心,我今夜就上折。」
「巩大人,且慢,时机未到。」
被制止住的巩福宁一愣,「时机?」
「没错,我们要等时机。」
莫名的,巩福宁就在他的注视下点头。这个青年不愧地继承匡家剑法的人,气势神态无一不似真正的匡家人。
尤其是五爷。
莫非是五爷位列神明后,点化了景侯爷?
仔细想想,越想越有可能。不知不觉中,巩福宁的脸色慎重起来,神色有些复杂,对待景修玄多了一份尊重。
景修玄看在眼里,眸色深沉。
「巩大人此次回京,可有什么打算?」
巩福宁的脸色沉重起来。他此次回京述职,要是他没有料错,恐怕他得挪个窝了。河西那里他经营多年,早已根深盘固。但一纸圣旨,他就得携家返京。
「一切听凭圣上的安排。」
程世万在他一抵达京中时,就来拜访过。先是叙了旧情,接着提出替他在户部留了位置,以他的功绩,一个户部侍郎的职位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