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眼神无奈,随手捧起杯子,轻抿着茶水,闲闲地道:“大嫂莫要忘了,婆婆是怎么去的,你说她老人家能不寒心吗?再说,柳家的亲事,可是大伯自己应下的,怨不得别人。”
提到婆婆的死,卫氏就矮了气,心里依不服着,“大喜的日子,咱就不提这个。要是按你说的,芳姐儿身子大好,陛下莫不是要将她接进宫去,到时候是封后还是封妃,都是咱们傅家的福气。她一人富贵,可别忘记其他的姐妹,珍姐儿在柳家,没少受气,到时候少不得要仰仗芳姐儿。”
“陛下的事情,咱们哪能私下猜测。至于珍姐儿,说句不好听的,她是平妻,在重规矩的世家还好说。商户人家本就不讲究,说是平妻,就是比妾好听些的,你总不能让芳姐儿去训斥柳家的正室夫人吧。”
卫氏被她的话一堵,噎得心慌。二弟妹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说话越发的刻薄。
“话说得没错,有个做平妻的长姐,芳姐儿的面上也不好看。依我看啊,不如请芳姐儿做主,让柳家休了前头的,扶珍姐儿为正妻。”
“大嫂好生糊涂,你是让天下人指着芳姐儿的鼻子骂?柳家正室夫人替柳家生儿育女,无错无过,凭白无故的为什么休人家?”
“二弟妹是不想帮我们大房,你们二房得了那么多的好处,就不亏心吗?”
邢氏把杯子一放,眼神凌利起来,“大嫂今天把话说清楚,你来说说,我们二爷升官与你们大房有什么关系?你们与左家结亲,把女儿嫁进柳家,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芳姐儿更别说了,嫁进王府后一直生病,你做大伯母的有过什么表示吗?你来说说看,我们有什么亏心的?”
卫氏被她的眼神逼得眼皮子直眨,有些不敢直视。
邢氏却不容她退缩,起身命人送客。
“大嫂,若是我记得没错,我们现在是不同宗的。你一进门就要我们做这做那的,恕我们办不到。府里事多,我就不留大嫂,大嫂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