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扫过,国师片刻不见了人影。但所有的妃嫔宫女们,无一人起身,无一人出声。
原本花香人语的御花园,倾刻像消了声般,寂静如无人之地。
日头重新从乌云中钻了出来,洒在众人的身上,纵使暖了身子,但芳年觉得脊背的寒气仍未散去。
国师以一己之力掌控朝野多年,绝不是和善之人。但慑人如斯,她还是没有想到的。在她的下意识里,国师应该是跋扈霸气的,而不是这般阴寒瘆人,极似冥使。
她不敢轻举妄动,跪着的身姿不变,旁边的淑妃惠妃亦是如此。
很快,约摸半柱香的时间,那艳红的靴子重新飘过,紧随着国师过来的是晟帝。
“国父慢走。”晟帝跑得有些气喘,远远地说着恭送的话。
芳年心惊于陛下对国师的称呼,想想了然。国师以一己之力扶先帝登基,当得起陛下这声国父。
她不敢抬头,活了一辈子,早就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好奇,什么事情不能窥探。国师之貌,不可偷视。
出乎意料的是,红面黑底的靴子停了下来,如羽毛一般落在地上。她感觉到红靴微移,移到自己的面前。阴寒暗哑的声音响起,“宫里来了新人?”
芳年感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地上跪了一片的妃嫔宫女,她又是低着头的,国师竟能看出她是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