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资料里,野外生物学家的生活总是充满刺激的,与猴群为友,与松鼠嬉闹,与虎豹对视,现实却是在寒冷、风霜、雪雾里过着如苦行僧般的生活。
而每当他们到达那些村子,没日没夜地探索,直到腰酸背痛,身体出毛病,但记录熊猫行踪的笔记本空白一片,野生大熊猫始终难得一见。
“村民们逮大熊猫同样凭借运气的。”
“研究整整六年,我也只在野外见到过三次。记忆最深的一次,在保护区下不伤害动物的活套,一只成年大熊猫在套坑转一圈,扭屁股快速逃走,溜得比谁都快。”
两位教授试图安慰众人。
这次就算最后没有拍到照片,也不是他们的失误,野生大熊猫太会逃跑。
既然有竹林有大熊猫粑粑,这次不行,绝对还可以有下一次探查,只是这时间可能隔得有点久。
毕竟,咱们国家现处于逆境阶段,人力物力财力有限。
越聊越远,直到第一个哈欠声响起,众人或背靠着背,或在草帘子上缩成一小团,渐渐进入梦境。
有人鼾声震天,有人翻来覆去,有人嘀咕梦话……除去粗神经,在野外,大家伙儿睡眠都不会太好,尽量让自己休息。
篝火噼里啪啦响着。
守夜队都是解放军同志,男女不限,两人结队排队轮着守。他们在寒风里抱着汤婆子,听着丛林杂声,无聊而寂寞。
半夜三更,感受到极度危险目光的甜妹儿,忽然坐起身来,怀里毛绒绒感受到动静,不安地盯着它。
听到有细微声音,四条狗都同时抬起了头,看到是熟人,它们又把脑袋埋下去,吧唧吧唧嘴巴,迷着眼睛继续睡觉。
“要尿尿吗?”
林君英轻悄悄走过来,揉揉她头发,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