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娃子清亮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
他从村口一直跑到村尾,来来回回跑整整三遍,一边跑,一边用队里唯一的自制小喇叭,不停呐喊。
大年初二!
开啥大会?
“哇哇哇哇——呜!”
“今个儿我还得起早摸黑,回娘家去,霉娃子莫不是疯啦!”
“瓜娃子,半夜开大会,队长是不是傻!”
“这出啥事啦,着急不?”
……
因为是过年,各家各户吵闹着不停歇。
大多数都带着抱怨,其中夹杂着一些担忧声音,或一两句‘起床气’脏话。
甚至因寂静夜,声音传得远,连碧水村碧土村部分人家,都知道碧山村竟然‘大年初二凌晨开大会’。前者多是骂骂咧咧与嘲笑声,后者还多一些好奇。
黄队长翻来覆去睡不着,打算明早一定要问问,张队长那只老狐狸,究竟又搞出啥幺蛾子。跟着碧山村脚步走,碧土村可是沾得不少好处!
扣工分的威力以及生产队干部的威信,在村民们心中非常大
尽管不乐意,各家各户灯还是亮起来,他们陆陆续续起床,这才发现屋外又下雪,心中微有忐忑不安。
村人们哄好孩子,留一位老人看家看孩,然后裹着厚厚棉衣,穿蓑衣带斗笠,提着灰笼,纷纷出门。
值得一提,多数老人们只要走的动,否管满不满六十岁,比年轻人还着急出门开大会。他们着急瞅瞅到底发生啥大事。
狗汪汪叫,鸡婆鞋踏着雪,村民们的抱怨吵闹声,打破碧山村今夜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