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

白老爷子起身,把一大碗红薯玉米饼强塞过去,再搂着正吃兔肉的小家伙,靠近篝火坐着,从骨骼、脉搏、舌头等,再更细致检查他的身体。

文阳熙很瘦,椭圆脸的尖下巴都瘦出来,爪子也没多少肉。这年代的山娃娃很多如此,只是身为一位值得尊敬的教师独子,饿成这样子,很奇怪。

更令人担忧的是,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小屁股、后背、大腿内侧等,都有一些青疙瘩,甚至磕碰伤,都被细心上了红药水。且黑发头上,还有一个鼓起的肿包……

文景深捏拳头,眼底愧疚与憎恨一闪而过。

看到肿包的时候,担忧更是显在脸上,他也不知道这个伤口。

叶爸爸紧紧搂着甜妹儿,气不打一出来。

要是哪个人敢如此欺负自家孩子,他绝对会找他拼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揍得他祖宗十八代都不认识。

“你要是照顾不好熙娃子,让他跟着我,正好我俩外孙还差一个兄弟。”白老爷子见都什么重大问题,送一口气,摸摸小家伙的脸蛋,头也不抬道。

“我要爸爸!”一听这话,文阳熙吃食不要,胡乱挣扎着,急得眼泪哗哗下,两胳膊往父亲那伸去,看得人直心疼。

这一剂重药果然有用。

文景深再也忍不住情绪,堂堂一大老爷们,抱过儿子,哇哇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大孩子。叶爸爸摇摇头,将厚棉衣给俩父子披上。

过了好久,才从文景深嘶哑的哭腔嗓音里,拼凑出冠山村与文家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