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十月中旬,咋会下这么大雨,从凌晨四点至现在,也有四、五个小时。雨越下越大,一点也没有要停的迹象。
不像是阵雨,空气里冷飕飕的,似乎有降温的迹象。这一降温,今年的播种就有可能全部泡汤,黄老爷子愁得白发掉一大把。
“恐怕是的。”张队长对此一下地上积水的程度,心里暗自叹一口气,脸上依旧挂着镇定的神情,“咱们村往年都十一月才进入秋季,十月末温度不稳定正常。夏季雨不会下太久,咱们要考虑的是雨停后的工作。”
话是这样说,但此次暴雨来得诡异,进入十月,雨量慢慢减少才是正常的,即便有阵雨或雷雨,也通常不会超过两小时。
叶二婶点头道:“大雨过后,队员们有的活计干。先是地里排水播种,猪鸡鸭牛驴草料准备,冬季木炭也得烧起来,菜窖壁木板稻草堆起来……还有最重要一点,咱们仓库里的红薯还未晒干。”
红薯是村里的救命粮,可以生吃,甜甜脆脆的,可以熟吃饱肚,但它的储存必须特别小心。
碧山村气候潮湿,为防止红薯腐烂,通常在透气的木板箱或稻草堆内保存。哪怕堆放红薯的地方和靠墙处,也应垫上木板,薯堆上再用麦糠稻壳掩埋。
而且红薯是个怕冷怕热、怕磕怕碰的小妖精。
温度过低,就可能受冻甚至腐烂,形成硬心,蒸不熟、煮不烂,或者腐烂。温度过高,又可能生芽。
因此,碧山村除去留种,大部分都是在十月下旬与十一月初,将之切片晒成红薯干,保存简单。
“听说队里有一批红薯受潮?”霉娃子皱紧眉毛不解问道,这雨是今个儿下的,咋还不会有红薯在外头。
“还是刘阿婆的宝贝闺女刘桂花,她为抢洗澡,把收尾工作交给她弟刘东亮。你们也知道那二癞子,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人。那一堆红薯跟红薯藤基本都被雨淋透心了,好多磕碰伤,有的还是溪沟里打捞的。”
一提起这个,管粮仓的出纳员气不打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