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瓦匠还没起,新同志还没起,张队长说,让我先去田里忙活,等他们起啦,在去搬砖修小高炉。”叶三叔十分激动道,哪怕昨晚到现在,他兴奋地差点没睡着,最后仅睡了两、三个小时。

甜妹儿语气平淡道:

“那三叔你记得叫我啊,爷奶把你交给我看管哩!”

叶三叔刚想反驳。

叶老爷子立即强势瞪回去,轻咳道:

“刚刚我已经跟张队长说过,他已同意。甜妹儿很乖,三位高中生也喜欢逗她,不碍事的,让她也学学你们炼钢炼铁。”

“好吧!甜妹儿你哭闹的话,我就把你用背带捆在背上。”

“三叔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捆在大树上。”

天麻麻亮,叶三叔抱着甜妹儿,一边相爱相杀,一边走在稳稳当当走在田坎上。

一垄垄金黄色的稻田,里头长着一穗穗成熟饱满的稻谷,在朦胧的月光沐浴下,仿佛谦虚而又娇羞地弯下头。

“今年咱村收成肯定不错!”

“收了这稻谷,红薯也差不多熟啦!”

“帽子帽子带上,大家小心些,天暗,别遇到水蛇!”

叶家绝大部分人,都要从第一阶梯稻田忙活起。唯一拖油瓶甜妹儿,则被放在安全的田坎上,并被再三嘱咐‘泥地滑,不许乱跑’,然后叶家人一个接一个下田。

穿着补丁长裤长袖的晓丫头,她的脚丫上还有一双补丁袜子,全家人里头,只有她被裹得严严实实。

因为这是晓丫头第一次下田。

长辈们都担心她,会被尖尖的稻禾与夹杂其中的稗草,割伤手脚以及其他全身暴露的地方,通常大人们,一不留神都会伤痕累累,而且伤的地方奇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