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妹儿眨了下眼睛,一一照做,两胳膊圈住姐姐们脖颈,她们一边走,一边左右晃动、上下颤动,确实有点儿像是在坐轿子。

在‘人垫轿子’路过八仙桌时,尖耳朵甜妹儿,隐隐约约从嘈杂声中分辨出娘娘庙三字,连忙抬头,便见到角落里三个人,正在激烈争吵着什么。

旁边都是泥瓦匠们,也没咋注意他们。

中午三人就挺知识分子们谈天谈地谈炼钢,一开始还有人奉承两句,到后面被问的无话可说、一头雾水,也就随他们高兴。

“三姐,你要不停下来歇会儿?我们去那边沟沟瞅瞅有没泥鳅。”甜妹儿转了转眼睛珠,摇摇晃晃小细腿儿,指着八仙桌前边儿的小水沟。

“甜妹儿,你咋又有新衣裳呐?”羡慕不已的声音。

“臭老头师父给我的,就是姓夏很厉害的人。”骄傲加嫌弃的声音。

“夏裁缝是你师父啊?我听村口婆婆说,他会吃小孩肉,浑身上下都不吉利,谁靠近谁倒霉,甜妹儿你得小心……”

“别停那婆婆瞎说,夏裁缝是不想给他们做新衣裳,晓丫头你过年不想穿新衣裳啦。”

“等甜妹儿学会,她天天给咱们做新衣裳。”

……

在姐妹花蹲在沟旁边唧唧哇哇玩水时,甜妹儿背对着八仙桌,一边啃着烤鱼,一边竖起耳朵,在吵闹的糙汉子声中,把三位高中生的深夜计划,尽力听了大约三、四分。

去破旧娘娘庙里找砖头?

他们咋知道的娘娘庙呐?

那个臭阿姨会不会找杨婆婆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