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她,凡是家里头藏过东西的小干部们,心里就跟踹了个跳皮球一样,咚咚当当响个不停,暗地里回忆,家里头的东西有没有藏好?

“易队长,这是应该的!队长当然不能搞特殊化。”他这话说得底气十足,一副自信满满、等待夸奖的模样。

易队长笑着对他点点头,也迈开步子,往屋里头看看去。

眼尖的碧山村记工员,瞥了王队长一眼,看不惯他那副‘老子比你们都好’的模样,拍拍他肩膀,下巴往院子里东边角抬了抬。

那里正晒着几件蓝灰色衣服,其中一件有两个大补丁的灰色单子,兜兜角里头,露出眼熟的一点点。

王队长笑容突然僵硬。

那件衣服是他糊涂老父亲的,看来他老人家虽然没挖地窖菜窖,这零零星星还是藏了不少东西,他的心也跟着七跳八下起来。

三个村子里的其他人忍不住偷偷乐呵,但是稍微解除一点点紧张感。

土砖石的屋里屋外,被彻底底朝天的掀了一遍,不说房梁上、床下头、水缸里头、后屋菜窖这些明显地儿,灶台里、水井下都没仔仔细细研究一下。

最后,某位青年同志在一间大屋子里,将起夜用的尿罐中反复倒了几次,发现三块半的红薯与洋芋,还有东边儿木板床上,绑着一溜达的黄玉米。

王队长内心崩溃:为啥自己媳妇儿跟妈,竟也跟着老父亲一起瞎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