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靠谱,还能显得咱家特别积极,多好!只是这铁蹄,可以交给我送到新同——”
叶三叔的后半截,在老爷子的一巴掌下,委委屈屈消音。
叶安诚眼睛雪亮,高声道:“爷奶,爸妈,我可以骑驴过去哩!”
出工哨声响,包括奶娃娃再内的全家人,以及一头驴,带着不一样的复杂心情,往队里头走去。
甜妹儿看着神气的大哥,心里头痒痒的,啥时候她才能驯服这头犟驴呢?
看上去很神气的叶安诚,此刻可一点儿都不轻松。
这骑驴绝对是一件技术活。
驴后腿长,前腿短一些,脊梁骨就是一条斜线,前低后高。他必须把鬃毛牢牢抓紧,否则它随便一低头,他便在长长的脖子上,坐一次滑梯了。
不熟练的叶安诚心理苦:……早知道就牵着它走啦!
没走几步,就遇上其他上工的村民。
村民们心知肚明相视一笑,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复杂情绪,有紧张有激动有期待有害怕,监督队与存粮关系、大锅饭与未来的关系、自留地里头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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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高照,蝉声虫鸣,地里头忙活的男女老少,今个儿心思都没放在农事上。
他们借着上厕所、打水喝、乘凉休息,没少往村口或队部里头,探查消息,看有没有牛车驴车到村里头。
不仅仅是碧山村人,碧水村人跟碧土村人,也一样一样的。
大多老人们惦记着家里头粮食藏好没,大人们想着大锅饭啥时候开始,青年人幻想着监督队是如何神气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