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长留了个心眼,没说这蓑衣该怎么穿,只是加快手上的动作。

李娇红翻来覆去,被毛剌了好几下,手心都红了,也找不到法子。

她抬头看向两个同伴,却发现两人正在相互合作,顿时叉腰大叫:“峰子,涛子,咱们是一路的,你们咋不帮我穿?”

话音未落,两人已经随着张队长的步伐出了门。

“哎!你们等等我!嘶——我手。”

李娇红气得原地爆炸,指着他们的背影,骂骂咧咧起来。

轰——轰——轰——

连续三下响雷,伴着刺眼的闪电,恐怖地撕开恐怖的雨天,院子里到处都是随风摇曳的恐怖树影。

张家土屋很大,空空荡荡的,煤油灯都被风吹灭好几下,李娇红被自己的影子吓了七八次。

顾不得先前的矛盾,她的脚步,一点一点地往张老太太屋门口移动。

叶二婶与叶妈妈,借着雨水,麻利地收拾着饭后第一道工序。

在呼啦呼啦的凉风、炭火热气缭绕的土屋里,叶家人的饥肚填了个半饱。

饭后易困倦,今天还是个好不容易的被迫休息日,除去挂在老爷子胳膊上、眼珠子滴溜溜转的甜妹儿,包括叶安城在内的孙子孙女们,都被大人赶回屋里头困觉去。

红红的柴火映红了余下人的脸庞。

被塞了一小堆炒瓜子的甜妹儿,一屁股坐在小木凳上,有模有样地围观众人讲话。

她用爪子捏紧瓜子圆端,将瓜子尖端抵于小白牙,‘咔嚓咔嚓’,瓜子便命丧黄泉,掉出香甜的瓜子仁。

“国泰,菊香啊,咱们村里头据说要炼钢,高中生今个儿都进村了,你们俩口子文化水平高些,见识广些,跟咱们说说这炼钢究竟是啥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