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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众人脸色青黑,为首的那拉明治说道:“那人特别狡猾,好像一直在暗处窥视,应该是我们的人查到了药坊,他就逃了。”

“这不是还不确定吗?他这样逃之夭夭不就说明了他有问题吗?只怕这个柴天放真的就是凶手。”

接下来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讲述了起来,把柴天放和死者钟方达之间的那条线连接起来了。

钟方达乐善好施,撞到了发烧的柴天放之后,就把人带去了医馆治病来着,从医馆大夫那里得知,柴天放并不是简单的风寒发烧,而是身上被砍了一刀,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发炎感染了,然后才发烧的。

钟老爷让医馆保密,大夫也不想惹是生非,所以确实没有往外讲,当然贪生怕死的大夫说若是官府问到他,他就讲,但官府从没有怀疑过他,所以他就懒得讲了。

而柴天放本人是唐山本地人,二十年前柴天放是一个小混混,是左邻右舍最讨厌的那种人,但在柴天放二十岁那年,他好像跟着一帮混混出去混江湖了,他在外面发展成什么样儿,本地人倒是无人知道。

两年前柴天放突然归来,还因为他那破旧的老屋与官府发生了争执,因为官府在规划城市建设,这些不能住人的老房子就要推倒重建,而无主之屋就收归官府,到时候再从牙行卖出去。

柴天放回来时,恰好老房子被推倒了,成为了无主之物,后来在左邻右舍和亲戚的帮扶之下,柴天放把房子拿了回来,但交了一笔建设费五十两银子,这两年柴天放就住在新建好的房子里,不过每年的秋冬之际,柴天放会消失一段时间,基本上在过年前回来。

据说柴天放想娶个老婆好好过日子,但他这年纪大了,又一天到晚神神秘秘不干正事,左邻右舍和亲戚都不大相信他。从他那能说得上话的一些朋友当中得知,他可能要去青楼买一个清倌回来生孩子。

听完那拉明治他们所言,钱有钱忍不住出声道:“这难道是一个东郭先生与蛇的故事吗?”

众人沉默,片刻后四阿哥说道:“大概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凭钟老爷和钟武尸体上的毙命伤推断,两人是在毫无反抗之时就被人一刀割命,说明什么大家心中都很清楚,所以柴天放是凶手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看着案卷,大家一时陷入了沉默,大概过了半刻钟,四阿哥突然问道:“柴天放是何时重新买下他家的老屋的?”

“我看看……”大家一起翻案卷,钱有钱先一步回道:“十一月二十日,是钟老爷和钟武遇害之后的第九天。”

“柴天放是十一月十二日回老家的,也就是钟老爷遇害的第二天他就回东城那边,然后与官府周旋了几天,达成协议交了五十两银子拿回了房子。”

“他的钱从哪里来?”

“若是他有钱,他不至于都伤口发炎了都不治疗,所以他在遇上钟老爷之前是没钱的。”

“那么说来,他身上的银子就是从钟老爷身上得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凶手真是柴天放,到底当时钟老爷身上有多少钱,以至于柴天放害死恩人?

钟夫人说钟老爷基本是十天到十五天从家里账房上支一笔钱,每回支钱都是五百两银子,他也就用十天半月,反正钟老爷的儿子给钟老爷规定了每个月最多花费一千两银子,超了就没有了。

“王爷,这钟夫人和钟大公子对钟老爷还是挺纵容的嘛,唐山毕竟是小地方,一个月单单他一个人花费一千两,这钟家生意做的不错嘛。”

“你不能那么算,钟夫人和钟公子既然这么纵容钟老爷,那么他们收获的必然更多。”

“钟老爷喜欢做善事,他的善行会反馈到钟家,比如钟大公子做生意就比较顺利,且旁人和他做生意不用担心被骗,因为钟家是积善之家,如此良性循环,钟家的生意就会越来越红火,这些账钟家人心里门清。”

好吧,话题就这么偏到钟家的为人处世上面去了。

柴天放消失不见了,反正差役在整个唐山城及周边乡镇发动人手寻找,都没有找到人。

而四阿哥他们在唐山的时间已经到了,部门班子已经创建起来了,他们马上要转往下一个地方了。

下一站是遵化州,遵化州有些特殊,四阿哥来了遵化州,必须先去皇陵祭拜祖先。

因为皇陵的关系,遵化州内驻扎着一支万人军队,所以遵化州内的治安是较好的,没有什么土匪、山寨窝。

安蓉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清朝皇陵,这里是后世的清东陵,不过现在肯定没有后世的规模,但站在顺治帝的墓前,仍然感觉到恢弘广大。

衙门这边,四阿哥他们重新又梳理了案情,一个时辰之后,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另一拨人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