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瑞彩、问柳应了一声,众人推门而入,小丫鬟和小太监都端着水盆,在瑞彩和苏顺的指示下,放在支架上,又顺手从支架上拿下毛巾放在水盆里。
在他们之后,两个老嬷嬷喜笑颜开地走了进来,先是给四阿哥和安蓉屈膝行礼:“给四阿哥、四福晋请安。”
安蓉坐在梳妆镜前化妆来着,从镜子里看着两个老嬷嬷,她还正纳闷呢,四阿哥摆了摆手:“免礼。”
然后两个老嬷嬷走到床边,朝脸色红得要滴血的问柳看了一眼,那一眼充满了揶揄之意,一人如常的从床上拿起那条像是被揉得不成样子的白帕,然后如常地放在了其中一个老嬷嬷手上提着木盒里面。
安蓉的表情木然极了,一边化妆,一边心中腹诽,难不成皇家还要把那白帕收藏起来吗?
四阿哥很快打理好自己,就像二大爷似的坐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安蓉梳妆打扮,心中暗暗道安蓉这辈子真的长得太美了,他仔细回想银行那个女人质,脑子里完全没有概念,到底安蓉长相如何?只是记得安蓉挺瘦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反正他这辈子也长得不差,就是头发毁形象。
一番拾掇,等到吃过早饭,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了,时间已经过了巳时。
今天是二月十七日,没有大朝会,小朝会早就结束了,康熙帝在御书房处理政事,太子被他押着帮忙。
两人到了御书房外,四阿哥抬头朝里面望去,看到太子盘膝坐在地上,在矮几上面批阅奏折。
他心中暗暗道,太子一直强调他是纨绔子弟,并不会管理一个大集团,但这些年来他所作所为可圈可点,可见遗传和身边环境的重要性,现在就算穿回现代,让他接管他家的集团,他也能管理得轻松如意。
李德全通报了一声,康熙帝和太子立即放下手上的毛笔和奏折,纷纷看向门外,然后揉了揉眼睛,再望去,就见两人站在那里,一对璧人,天生一对。
康熙帝心里止不住的嘀咕,这个儿媳妇着实让人头疼,除了长得美之外,她还有什么优点?还不如她的双胞胎姐姐呢,至少看得见呀。
不过想想她那双胞胎姐姐的运势,还是算了吧。
在御书房呆了两刻钟左右,康熙帝勉力了儿子一番,毕竟成家了就是一家之主,要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万不能像以前那么任性了。
四阿哥心中腹诽,他何时任性过?他若是问出口,康熙帝肯定回他一直都任性。
从御书房出来,两人直往慈宁宫而去,太后已经备好瓜果点心了,在他们进宫那一刻,太后就收到消息了。
太后也没有多言,就只是勉力了几句话,当然那些话只是表面好听,内里如何就不要深究了,左不过是做好贤妻的职责,一切以男人的准则为意志……
安蓉也就是连连点头,四阿哥也不怎么吭声,等太后说完之后,两人就及时告退,他们还要去各宫拜见诸位娘娘。
两人走在前面,丫鬟和小太监远远跟着,没离得太近。
“胤禛,太后和额娘关系如何?”安蓉之前也没有深想后宫的情况,毕竟康熙帝这后宫现在宫斗几乎没有了,都是相处了十几年二十年的老人了,儿女也都长大了,想斗也斗不起来。
四阿哥牵着她,低声道:“没有大矛盾,也就面上光。”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太后内心不喜欢额娘是肯定的,她的心思都放在宣贵妃、芳贵人、如贵人、十四弟和十一妹身上,就连五弟都要靠后。”
这婆媳之间势必有一些矛盾,还夹杂着过去的一些恩怨情仇,太后不喜欢孝献皇后,连董鄂氏这个姓都不喜欢,但太后也未必与孝康章皇后和睦,夹着同一个男人,两个女人怎么也和睦不了。还有中间夹着康熙帝这个儿子,一个是养母,一个是生母,从感情上来讲,康熙帝肯定会偏向于生母,因为太后其实也没有养过康熙帝,皇家的感情复杂极了,只是单单一个嫡母名分罢了。
——其实四阿哥怀疑过孝康章皇后的死因,她在顺治帝的后宫争斗了那么久,没道理儿子都当皇帝了,突然就生病去世了,他严重阴谋论了,琢磨着是不是太皇太后暗害孝康章皇后的。不过这些只是他的猜测,并没有任何根据。
后宫还有宣贵妃,宣贵妃康熙十年进宫,当了十年的小透明,连个名分都没有,皇贵妃十六年进宫,一进宫就是贵妃的位分,就算宣贵妃封贵妃,那也是低皇贵妃一头,偶尔太后会觉得是她低孝康章皇后一头,所以时间久了,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何况就算知道宣贵妃无法上位,但还不能允许太后内心有那么一点想望吗?
外面瑞彩、问柳应了一声,众人推门而入,小丫鬟和小太监都端着水盆,在瑞彩和苏顺的指示下,放在支架上,又顺手从支架上拿下毛巾放在水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