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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过一段时间,等流言蜚语冷却之后再说?

而瑚图里在再一次与父母交涉‘她不想那么早嫁人’无果之后,四月初三的深夜,她领着其中一个贴身丫鬟在子时之后,果断地背着包袱离家出走了。

当然她在卧室里给父母留了书信,且她是跟着青柠堂的副堂主走的,那个副堂主是一个才二十岁的年轻男子,长得俊美无双,一直隐没于暗处,就连太子、四阿哥和伊桑阿把青柠堂刮地三尺,都没有发现这个副堂主,只是从青柠堂中的成员那里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但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全然不知。

卯时左右,城门开,一辆马车飞快驶出来,城门处的侍卫们好奇地看了那么一眼,就见马车在五百米之外停了下来。

窗帘被人掀开了,因为天色昏暗的原因,侍卫们看不清里面的人,但总能分辨出是女子的身影来。

“格格,我们真要走吗?”青霜一脸忐忑。昨夜主子把她和青雾叫进卧室,先把她们绑起来了,然后才询问她们,是要跟她离开,还是留在府上?

青霜想到家里的亲爹和后娘,果断地跟着主子离开,不然主子离开后,她指定讨不了好,夫人虽然不会发卖她,但肯定迁怒她,虽然不会虐待她,但最后肯定不会再用她,那么她就会落在亲爹后娘手上,然后被他们嫁出去,过得凄凄惨惨。

青雾没有选择离开,她有亲娘亲爹在,舍不得府上副小姐的日子,不想陪主子颠沛流离,然后就被主子绑起来,堵住了嘴巴,只怕现在都还没有被解救出来吧。

瑚图里望着城门,那城墙历经好几百年的风霜,愈加气魄雄伟,她想起后世燕京的城门早就没有了,这里或许终究不是一个容纳百千的地方。

“不走留下来被卖吗?”她的语气充满了戾气,眼底流转着暗光。

一想到四阿哥,瑚图里的情绪就特别复杂,是不是男人都是好色之徒?安蓉是长得美,但美貌不是决定性因素,他怎么就不正眼看她一眼呢?既然他已经知道她有能力,他就不觉得她比只是长得貌美的花瓶更适合他吗?

青霜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心中却忍不住嘀咕,老爷、夫人那么疼格格,给格格相看的人选都是家世不凡的贵公子,两家结秦晋之好,怎么会是被卖呢?

那位副堂主从始至终都不说话,他隐没在黑暗当中,非常的不起眼。

瑚图里放下窗帘,收敛了情绪,神色镇定道:“从此以后我就叫胡菱,青霜以后叫我小姐,别再叫格格,这个称呼我只怕很长一段时间内用不上了。”

从此以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等到她闯出一番事业再衣锦还乡,那时候再来看看昔日的朋友、仇敌、情敌、爱慕者、被爱慕者过得怎么样吧!

晨雾当中,马车加速离开,太阳升起来,日上三竿,伊桑阿府上才有下人来城门处打听,从侍卫那里知道早晨开城门时,确实有一辆马车离开,马车里的主人看起来是女子,但更多的消息就没有了。

伊桑阿府上,索额图在闻听外孙女离家出走,立即就来女婿家了解情况,伊桑阿黑沉着脸,赫舍里氏抹着眼泪哭得眼睛都干涩了。

索额图看完了外孙女留下的信件,不禁有几分哑然失笑,话里话外、字里行间充满了戾气和不公,外孙女这是对家人有多大的怨气呀。

“派人去找吧。”索额图捋了捋胡须,眯着眼道:“她现在钻入牛角尖,任凭他们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既然她想出去闯荡,就让她出去闯一闯,她就知道家里的好了。”

赫舍里氏哭声又大了几分,哽咽道:“阿玛,她是一个弱女子,她身体不好,这两年才养好点,不精细着点,她的身体受不了。”

索额图叹道:“找到她,派两个人保护她,既然她要闯,就让闯。”

伊桑阿府上的动作虽然隐秘,但瞒不过各家各族,尽管伊桑阿和赫舍里氏当着亲戚的面说女儿是送到别庄度假了,但世人不相信呀,于是没过两天,瑚图里逃家的消息就传出去了,还衍生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传闻。

最让世人附和的传闻就是瑚图里与人私奔,不然十五岁的大姑娘了,相看亲事的紧要关头,她怎么偏偏要去别庄度假呢?

年家,年若兰最近心情低落,因为她报了免选,当然内务府那边都是心知肚明,所以年遐龄往上报时,很容易地得到了免选的资格。

荷塘里,水波碧绿,游鱼流窜,微风拂面,柳条垂挂。

“小姐,小姐,不得了……”一个丫鬟大惊小怪的声音惊扰了荷塘这份美丽,年若兰趴在栏杆上,百无聊赖地看向来人。

要不然过一段时间,等流言蜚语冷却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