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一向是朝廷最难治理的地方之一,因为西川山势陡峭,许多种族生活在山里,朝廷要想管束他们,非常困难,不只是政令下达不到位,就连朝廷派官员到山中说免费发钱,那些人也不会相信,还觉得是官府包藏祸心,就想把他们骗下山来,然后一网打尽。
德宁格格方才和大儿子就在说张怀远,像费扬古作为从一品大臣,他也有自己的班底,朝堂之上也有自己人,所以朝堂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人就会给他通风报信,她是要和大儿子确认,这个张怀远和自家是不是真的完全无关?
现在乌拉那拉家,费扬古十天有七八天在军校,富昌富存在军中挣功劳,六格还小,家中的人脉等等都交到星禅手上了,像这样的小事,就由星禅和德宁格格处理。
乌拉那拉家对这桩案子都知道的不少,遑论别人了。大部分大臣都事不关己,唯有张怀远背后的靠山着急了,他连忙派人传信到西川,告知张怀远,让其赶紧把所有的证据都清除干净,否则他们这条绳上的蚂蚱就全部变成死蚂蚱了。
皇宫,御书房,康熙帝才是雷霆大怒!
学校的比试结束之后,康熙帝领着儿子、兄长在京城闲逛,现下是十月份了,天气转凉,但今日有阳光,是出行的好天气,所以大家伙逛逛街,悠闲一下。
哪知很快就听到街上行人议论纷纷,康熙帝那一行人脸色就大变了,太子一看康熙帝那仿佛便秘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太子真是心累,说起来他这辈子的爹,真的很容易得意忘形,所以非得他时时刻刻谨记,必要时刻泼他一盆冷水,否则他真的很容易被蒙蔽。
等到回了宫,刑部尚书领着左侍郎,手上拿着一叠文件火烧火燎的进宫来汇报情况了。
待刑部尚书汇报完毕,康熙帝和太子总算知道实情了,看着龙案上这些邹邹巴巴的账册,康熙帝神情严肃,看来这次的案子牵扯甚大,蜀都知府张怀远背后不可能没有人,所以他们不能这么简简单单就派人去蜀都审理案件,因为这样只怕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证据。
三天后,朝廷做出安排,刑部派左侍郎领着刑部一些小官吏,及禁军一百人一起去蜀都查案。
但暗地里另外派了人,朝廷玩一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原本太子毛遂自荐来着,但康熙帝说什么都不答应,这件事情非常危险,他绝对不会让太子去涉险!
因为朝廷做出了处置方法,登闻鼓被敲响的热潮就渐渐落下去,只怕要等蜀都那边彻底破了案之后,这件事情才会再一次回到舆论中心。
太子也并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与自己完全扯不上关系,所以他没有再关心。
十月过去,十一月过去,很快就进入十二月份,此时已经是大雪漫天之际,京城沸沸扬扬下雪下了十天了,瞧着这情形,这雪还不会停。
这光景,太子不大想动,所以他除了去御书房被康熙帝请安,在康熙帝的高压之下,处理了一部分请安折子之后,中午吃了午饭回来,就一直在毓庆宫呆着,呆在玻璃房里,看着大门外面的天空和雪花发呆。
“小路子,你说本太子是不是早该娶个太子妃回来呀?”这偌大的毓庆宫,就他一个主子,着实无聊了些。
小路子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太监,平时就在毓庆宫跑跑腿,当然不只是他,他们有七八个人,这会都守在门口,静候太子指令。
听到太子这话,一班小太监忍不住心中腹诽,谁叫殿下您身边没有女人呢,否则就不会这么无聊咯。
因为年终,贝海、陈余忙上忙下,没法时时刻刻在太子身边听候差遣,只等知道宫外的某些消息,才会来报给太子。
这会从大门外面疾步而来的人赫然就是陈余,他一身风雪,先在门外略微站了站,抖动了一下手脚,这才进屋。
太子瞟了他一眼,手上仍旧抱着手炉,懒懒道:“何事?”其实他更想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但不文雅呀,作为太子,怎么可以爆粗口呢?
陈余连忙说:“殿下,索大人生病了。”
太子立即姿势坐正了,正色道:“怎么会生病?”他可是知道叔公身子棒棒哒,每天可以和明珠、于成龙斗嘴一口气说上十句话不喘气来着!
陈余皱眉道:“具体缘由,奴才不得知。但应该和阿尔吉善大人有关。”
太子看了看外面天色,立即起身道:“更衣,去索家。”
索额图确实生病了,但并不严重,他是焦躁,该怎么办?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家居然会牵扯到蜀都那件破案子上面,朝廷派去的人已经去了两个月,张怀远藏得再好,还是被逮到一丝蛛丝马迹,朝廷顺藤摸瓜,就全给逮住了。
西川一向是朝廷最难治理的地方之一,因为西川山势陡峭,许多种族生活在山里,朝廷要想管束他们,非常困难,不只是政令下达不到位,就连朝廷派官员到山中说免费发钱,那些人也不会相信,还觉得是官府包藏祸心,就想把他们骗下山来,然后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