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存一把捂住妹妹的小嘴,苦兮兮道:“妹妹,求放过。”
费扬古很想笑,但看到妻子那黑沉的脸色,只好忍着了,谁叫是他把两个儿子塞进军校,这也就罢了,还把儿子放到沿海一带去挣军功,妻子一年到头看不到人影,还怎么定亲、结婚呢?
这会都已过了子时,天上还飘着细细小小的雪花,夜色深浓,明天早上卯时左右就必须全部到祠堂,所以很快德宁格格就把儿女赶回各自院子赶紧休息,尤其是兆佳氏,她可是大肚婆,腹中的孩子也有三个多月了,倒是胎稳了,但这么寒冷的天气,禁不住折腾啊。
次日,卯时左右,安蓉就被丫鬟叫醒了,每年的今天都要这样折腾一次,她觉得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但从屋子里出来,被外面的冷空气一刺激,瞬间就清醒许多了。
当年大清入关之时,满洲人纷纷圈地居住,乌拉那拉氏自然也圈了一块居住地,在这块区域中间后来修建了祠堂,祠堂在乌拉那拉家东北方面两里处。
全家人赶到祠堂时,族里其他人也都纷纷到来,而后就是正式开始祭祖。族长颂祭词,大家纷纷垂首而立,静静的听着,族长把过去一年总结和未来一年的期望讲完之后,祭祖就基本上结束了。
最末尾是年过三岁的孩子记入族谱,今年只有两个三岁孩子被记入族谱,不过安蓉放眼望去,明后年应该就多些了,因为这几年是生育高峰期,族里的孩子差不多都是一两岁左右,默默算了一下,起码有十来人。
相比乌拉那拉氏祭祖的简单,皇家祭祖就比较复杂,要去北郊外的皇家宗庙,从卯时左右,康熙帝领着一众儿女赶往宗庙,宗室的黄带子们也都纷纷赶往宗庙,可以说相当于口人口大挪移了,乌泱泱的几百人,还有禁军护卫等等。
每年祭祖的流程都是一样的,不过相比于十几年时康熙帝的满脸严肃,好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那般,这几年康熙帝神情就有些志得意满,他滔滔不绝的在祖宗灵位前讲了一个时辰,身后排着的阿哥、公主及宗室子弟等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异常,身板还站得特别笔直端正,满脸严肃,至于听没有听进去,只怕百分之百是左耳进右耳出啊。
等到祭祖结束,回到城里时,已经过了午时,康熙帝从马车里探头往外看了看,看到他后面马车里儿女们纷纷跳下马车,搓着双手哈着热气,双眼咕噜噜的望周围,看到阿玛再看他们,这才个个放下手,装着很正经的样子。
“行了,你们各自去玩吧。”康熙帝摆了摆手,放下窗帘,马车悠悠往皇宫驶去,他就算要出来散心,那也得等午后再说,先把太皇太后、太后送回宫。
太皇太后虽说在西山行宫修养,但过年这等盛事还是要参加的,约莫等到元宵节过后,太皇太后就会离开京城,继续在西山行宫颐养天年。
四阿哥身边站了一溜弟弟,个个眼巴巴的望着他,他不禁有几分无语道:“你们自己去玩呀。”
“走丢了怎么办?”九阿哥挠头道,因为是祭祖,所以身边没有待随侍。
十阿哥苦恼道:“中午在哪儿吃饭?”
四阿哥黑线,难不成要他带这群弟弟?他正头疼,突然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是十阿哥的表兄,他们是特来找十阿哥的吧?
“去你舅舅家不就行了吗?”钮钴禄家不单会把十阿哥当着祖宗一般伺候着,还会完好无损的送回皇宫。
四阿哥看着补熙越来越近的身影,想了想,下午再找安蓉玩吧,这会都快晌午了,她铁定出不来。
不,安蓉是已经往回走了,上午祭祖之后,她就和安敏领着弟弟到附近的街上玩儿,碰上了不少年龄相仿的小萝莉,大家一起玩来着,直到额娘派人来找他们回家吃饭,这才兴高采烈的回家。
午饭后,安蓉凑到额娘身边,问道:“额娘,你给二哥、三哥看好的人选有哪些人呀?下午我领着二哥、三哥去碰碰运气。”
德宁格格一口气说了六个人选,但她只与两家通过气,这过年忙得很,根本没有时间相亲,而富昌、富存初十就要走,所以这亲事指定成不了。
安蓉把人名记在心里,拍着小胸膛,说道:“额娘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德宁格格没忍住笑开了颜,揉了揉女儿小脑袋,说道:“你比我还着急。”
安蓉嘿嘿笑:“这不是要出去玩么?顺带悄悄相个亲,两全其美!”
她没打算告诉二哥、三哥,只是看到人时,就明里暗里提一下这个姐姐是谁?她好喜欢之类的。
安敏也嘻嘻笑道:“是啊,三哥,你也要挺住啊。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