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回家之后,费扬古倒也说起这件事情,让一直呆在家中安胎的德宁格格多了一点乐子。
安蓉扒拉着碗里的饭粒,心中嘀咕道,小伙伴都不知道纳兰明珠与索额图想做什么,她就更不知道了。
就这样时间飘然而逝,快到八月中秋节了,结果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奏折上达天听,说淮河下游某处支流决堤了,洪水冲垮了下游诸多县镇村,本来已经启程上京的两位于成龙大人被困在某处县城高地,因为于成龙大人年龄大了,被雨水淋过之后,就生病了,小于成龙大人既要赈灾,又要照顾大于成龙,双方暂时进不了京城了。
何为雷霆一怒?康熙帝接下来的反应就是雷霆一怒!他立即下发了诸多旨意,先让当地的驻守将军等带兵赈灾,把太医院的一大批太医派去赈灾,及给两位于成龙下发了圣旨,先安民,后调查堤坝决堤的真相,清查河工工事。
因为这件事情,康熙帝的心情就特别不美,中秋宫宴就这样夭折了,皇贵妃还松了口气,不举办宫宴,她还乐得轻松呢。
不过随即后宫爆出一件喜事,那就是启祥宫夏答应在太医例行请平安脉当中被诊出怀孕一月的消息。
随即,康熙帝下旨意晋夏答应为芳贵人,芳贵人安胎之事全权交由皇贵妃安排,而皇贵妃自然全权交由宣贵妃。
太皇太后立即召见宣贵妃,还特意赐下了两个嬷嬷、两个宫女到启祥宫,帮着宣贵妃一起照顾怀胎的芳贵人。
固定给太皇太后、皇太后请安之日,慈宁宫可就热闹了,太皇太后对芳贵人关照有加,这让后宫一众嫔妃各个心中感受不一,有的就纯是羡慕,有的就向珍贵人投去幸灾乐祸的笑容,因为已经怀胎将近四个月的珍贵人没有得到任何特殊照顾,她心中难道不难过么?
但珍贵人一点都不难过,相反心中还松了口气,太皇太后、皇太后重视芳贵人腹中的孩子,那么她的孩子也就安全了。
只是珍贵人最近在谋划着想换一个住的地方,她不想再住在启祥宫,因为皇帝是从来不到启祥宫的,就算临幸嫔妃,也是把妃子传到乾清宫,这非常不利于她加深与皇帝之间的感情,该怎么向皇贵妃开口呢?
她已经看好了地方,那就是搬到景阳宫去,景阳宫其实没有主位娘娘,位分最大的嫔妃是玉嫔,她若是去了景阳宫,她的孩子就能养在她的膝下了。
芳贵人怀孕的消息传到宫外之后,顿时引起了文武朝臣的暗中涌动,各个小团体该聚会聚会,讨论一下这桩事情的进一步意义。
“没什么好讨论的,这是三个月前,皇上纳蒙妃和汉妃的结果,今日不过是进一步证实,皇上确实开始正视天下是满蒙汉三族问题,而不是满蒙两族问题。”
一些满臣和蒙臣也开始扎堆,论人丁数量,满蒙加起来都比不过汉人,所以在对汉的问题上,满蒙必须真正结合起来,否则他们肯定落于下风。
太子下了学,耷拉着脑袋进了御书房,康熙帝还在批阅奏折,因为各地问题太多,他在考虑该怎么处置?
要不,临时委派一些京城的大臣巡视各地?康熙帝暗暗思考着,看到太子的表情,他还有点惊讶。
“胤礽啊,你这是怎么了?”
太子揉了揉额头,说道:“阿玛,要不你还是把索额图和纳兰明珠调走吧?最近这两人也不知抽什么风,居然天天都到宫学,儿子有些招架不住啊。”
其实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他在思考朝堂局势的问题,即便他还没有入朝参政,但也感受得到隐藏在暗处的风起云涌。
康熙帝放下笔,嗤之一笑道:“你会怕他们俩?”随即他摆了摆手,把李德全遣到御书房外,他和太子谈点深度性的问题。
“他们俩暂时就这样吧,朕另有安排。”康熙帝语气淡淡道,太子倏地走近,直接趴在了桌案上。
他震惊道:“阿玛,你有什么安排?”他差点把四弟作为他智囊的事情暴露出来了。
康熙帝抿唇摇头:“现在不可说,你是为了什么而烦恼?让朕猜一猜?是因为朝堂局势吧?”
康熙帝把儿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以前你仿佛对朝堂局势胸有成竹的样子,最近怎么怂了呢?”
太子心中欲哭无泪,那是因为他看过康熙王朝,里面或许有一些假料,但某些时间段发生的事情也都是真实的,所以他才很了解啊。
“阿玛,我天生就不是搞政治的料啊。”太子就差抱头痛哭了。
纳兰明珠和索额图的动向牵扯着朝廷一半以上朝臣的心弦,自然费扬古也知道这件事情,他更摸不着头脑了,而且也懒得去想他们俩想做什么。